送走段宁一会功夫后段鸿喜也回来了。
拿了松香后,张浩直接问道:“石同知,段齐父子呢?”
石文义直到现在依旧认定,他锦衣卫都审讯不动的人,其他人也绝对不可能完成,因而对张浩的问题,立马便把他带到了段齐父子所在的牢房。
他还等着看张浩笑话,当然是得快些带过去。
关押段齐父子的牢房明显要比刚才那间更为阴冷,守备也比刚才严苛了不少,从里到外都有人巡逻值守。
看来,能关押在这里的要不身份不低,要不所犯之罪不小。
“段齐....”张浩喊了一声。
柴草上浑身遍体鳞伤之人除了呼吸变重之外再没有丝毫回应。
张浩也不在意,继续又道:“多余的我也不说了,现在我说红阳教的任何不是,你恐都觉这是污蔑,你先看点东西,看过之后再说。”
说着,便吩咐段鸿喜直接点燃了松香。
这次,张浩并没有把松香倒在任何人身旁,而是就让他在盆里尽情燃烧。
牢房的空间本身就颇为狭小,随着松香的燃烧,整间牢房都充斥在斑斓的光芒当中。
因为牢房狭小,能跟着进来的就只有区区四五人,也都是领头的,那些无法挤进来的普通兵丁校尉也只能趴在门上带着呆滞的盯着屋子里斑斓的光芒瞧。
张浩也并未急着开口,静静的等待松香烧尽,牢房里的光芒渐渐熄灭才慢慢开了口,道:“段齐,瞧到了吧,所谓神光便是这般产生的,每次神光献身都会有这样的松香味吧?至于那能长高的神像,那也不过是利用豆子发芽顶高的而已,那事情一时半会也显现不出来,你可去问当时见到此现象之人。”
神光之事已算是有了铺垫。
张浩继续道:“红阳教教义乃上安社稷,下济黎民,刺杀陛下是上安社稷?还是教唆信徒辟谷七日是下安黎民?先不说上安社稷之事,就说下济李黎民,凡是红阳教信徒,家中皆都揭不开锅了,这是济民吗?好,或许说,这辈子捐了,下辈子便可去往极乐世界了,即便真就极乐世界,那也是有大因缘之人才能去到的,这么微小之因,便想结那么大的果,可能吗?”
这番话已动摇了段齐父子心中的信念。
张浩又加了一把劲儿,道:“刺杀陛下何等大罪,你也当明白,那慧通若信任你,怎会不告知你所谓的神光就是以这样的方式产生,为了一个不信任你等的红阳教,难不成你们要与朝廷为敌?”
刺杀皇帝,那可是死罪。
信念动摇,最后事情如何选择,那是很容易选择的了。
紧接着,张浩又道:“你受红阳教蛊惑,本是受害者,你若肯吐露些你所知道的有用消息,我倒是可承诺免除你从犯之罪,并对东直门仓库之事既往不咎。”
没有了后顾之忧,才更容易招供。
段齐有些虚弱地正要开口,却是被张浩拦了下来,道:“带上段齐父子,咱走。”
段齐好不容易才开口,在这里说,那不等于是一并告知了锦衣卫。
锦衣卫的眼线本来就多,若是知晓的信息是同等的,那找到人定然会在张浩之前。
郭平等人卸下床板,直接抬着段齐父子便走。
张浩正要尾随手下一并离开,但在走了几步之后,却是停了下来,走至石文义面前,道:“石同知,我诚心提个意见,锦衣卫其实也应该增加些其他的审讯手段才是,不能只以暴力,暴力不见得能解决了所有问题,好在这段齐父子命大,若受不了酷刑被打死了,那线索不久彻底断了。”
刚才石文义满是轻蔑,现在他争到了气,也不能轻易结束。
石文义将要生气之时,张浩却是直接又道:“好了,石同知等着好消息便是。”
惹急了人,当然是要抓紧离开的。
张浩忙不迭地马上就走。
走了几步,又想到了什么,停下来又道:“石同知,床板我会安排人送回来的。”
不是自己的东西坚决不能拿,这是原则。
张浩坚持原则,石文义却是不高兴了,吹胡子瞪眼地喊道:“我锦衣卫还能拿得出一个床板,床板送你了。”
无功不受禄,怎么好白拿别人的东西。
张浩坚持道:“不是我的东西,我怎好拿,这几日没时间,等清查之事告一段落,我自会还回来的。”
若是几十两银子,张浩这般坚持,石文义肯定就拿着了。
可那不过几个铜钱的床板,张浩还这么坚持,这可明显是小瞧人了。
石文义咬牙切齿,想了半天应对之言,好不容易想起一句,张浩跑得却是比兔子还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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