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咳咳咳咳。”
因着兴奋,一直没合眼的乔锦心又熬到了晚上,终于有睡意了。洗去疲乏的推开房门,准备好好睡个安稳觉,秀云却掩鼻不住咳嗽,像是感了风寒。
“怎么了这是?”
一见秀云有恙,乔锦心紧张起来,抵额试温,嘴里喃喃自语。
“还好,不算太烫。”
秀云整个人往后缩,挣脱乔锦心,背过身去,低头闷声闷气的讲:“小,小姐,秀云身体不适,怕是要咳一个晚上,我出去睡吧,别扰了您清净。”
乔锦心原本以为秀云是在铺好被褥,没太在意,这话一出,她反应过来,马上强势拖住,已将门打开至一条缝儿,正欲要出门的她,一把夺过她臂弯里夹着的一应被褥枕头。
“秀云,这寨子里本就干净清爽的屋子不多,你出去了上哪去睡?再说了,咱们分被窝睡,又不对着,不要紧的。”
“秀云也是为了你好!”
门是虚掩的,乔锦心忙着拦人抢被褥,并未及时关好,顾维均得以钻了空子,一下子钻进来。
“你怎么能在门外偷听我们女孩的私房话,还不打招呼就堂而皇之就进来了,出去出去!”
乔锦心借着被褥的大体积又强势把顾维均“驱逐出境。
“你自己没掩好门,我只是刚巧路过听着了。”
顾维均一个灵巧的背身,避开这硕大被褥攻击,绕到乔锦心身后,还能腾出手来为她接住将将要滑落在地上的枕头。
“咳咳咳咳。”
秀云又忍不住喉头的骚痒,咳嗦发作,看来这症状是不轻。
“秀云,你去找徐先生拿些药吧,他懂些医理,随身带了些西药,貌似也治风寒的,一吃就见效的。”
顾维均这好心的提议一出,乔锦心就又生出疑问了。
“你什么时候跟人家徐先生这么熟了,还知道他有西药?”
“我跟牟大娘子常来常往的,跟徐先生交好有问题吗?”
“秀云,你现下就去吧,不然一会儿他歇下了再打扰,总也不大好。”
因着乔锦心的关系,顾维均待秀云也是很好很周到的,换着他自己身边的贵福感了风寒,他是问也不会问的。
“可是,少掌柜的…”
秀云还是犹豫,毕竟这大晚上的,孤男寡女共处一室,虽然只是求药,不要多大功夫,秀云还是觉得心上别扭,怕人误会,何况还是那个“红颜祸水”。
一个大男人,要长那么好看有什么用,只会祸害良家妇女。
想到这儿,她又硬气起来,直接拒绝了好意。
“少掌柜的,不用了,秀云是乡下丫头,西药这种贵重的东西实在消受不起。”
“那你就这么干咳一个晚上啊?让你去你就去,是不是害羞不好意思一个人啊,那我陪你!”
因着是要去找徐旻,乔锦心整个人欢快起来,放下手里东西,欢欢喜喜拉着秀云要走。
秀云注意到少掌柜的脸色不好看,赶紧拉着乔锦心婉言谢绝。
“小姐,小姐!算了吧,我自己去吧,您先跟少掌柜去他屋吧,您在一边我睡不安稳。”
“那好吧,秀云,你拿了药吃了就好好休息,我就不打扰你了。”
秀云话都说到这个份儿上了,乔锦心也不好死乞白赖,不想造成她人困扰,她也能体谅秀云的不容易。
送走乔锦心跟顾维均,秀云长舒一口气。
这出戏是顾维均特意找她来演的,目的也就是让二人再度和好如初。
只要自家小姐过的好,她也都乐意,何况她看的出这少掌柜的对小姐是真心实意的。
她知道自己这一辈子最重要的是死心塌地伺候好小姐,可每次见到少掌柜的对小姐这份心思,她的心里总会情不自禁,不受控制的去幻想,有朝一日,是不是也会有个小郎君,为她动心思,为她起忧思呢?
正想着,门外竟响起了有节奏又有节制的规律敲门声。
秀云紧张的站起来,没有应声。
人生地不熟的陌生寨子里,只有她一个人在的屋子,突然有人敲门,的确诡异。
“咚咚咚咚”又是一阵敲门声。
只是敲门,并不出声,光这一点秀云就可以有众多不好的预想了。
毕竟这山上的光棍条儿不少,指不定是来试探,要馋她身子的。
她矮下身子,悄咪咪把刚准备端出去倒了的洗漱水端在手里,来到门边,栖在门一侧站好。
门外的敲门迟疑了,随后停了,秀云一直揪着的心刚放下,它有咚咚的响起来,这次比之前拍的力气更大。
门外一直不放弃敲门的是受了顾维均嘱托的徐旻。
原是二人刚在回屋路上,顾维均特意携着乔锦心敲开徐旻的房门,说了秀云的情况。
当然,这对于顾维均还有另一层意思,就是在徐旻面前变相的宣誓了一回主权,告诉他乔锦心是有夫之妇,不要有其他念想。
徐旻也没想这些乱七八糟的,他对乔锦心一直也只是发小的青梅竹马关系,反倒是乔锦心一直对他存着非分之想。
当然这份感情,乔锦心一直是深植于心,秘而不宣的。
他想着秀云要这样一个人咳一个晚上,于心不忍,带着药来看看情况,哪知道到这里,房中烛光虽亮,还有人影憧憧,就是没人应声,他怕是出了什么事,又大力拍门。
正着急担心,门却“支呀”的开了,徐旻不作他想马上冲了进去,随即“哗”的一声,从头到脚,把他淋的个透透底底,透心凉。
铜脸盆“当啷”掉在地上,秀云不知所措的惊慌站在原地。
“徐先生,我不知道是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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