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晓得,”云娇轻笑:“沈长东越是可恶,便越衬的二舅母明事理,有这样大义灭亲的好祖母,还怕将来寻不到好亲家?”
“也是,”吉雅茹面上闪过一丝厌恶:“可我还是想那畜生被打出去才解恨。”
云娇笑了笑,也不言语。
两人拿了些锡箔,寻了个桌角,坐下来叠元宝。
不大会便见那周氏带着余氏走了进来,倒不曾见那十斤。
周氏瞧见云娇,狠狠斜了她一眼,这才径直行至丁氏身畔。
云娇瞧着她新换的素色绢布衣裳,抿唇轻笑:“口中喊着不怕,到底还是换了衣裳。”
“你说的那话,换了哪个不怕?”吉雅茹也觉得好笑。
云娇盯着周氏,见她在丁氏耳语着,不时瞧她一眼。
她微微皱眉,这二人如此迫不及待,此刻便要商议怎么报复她了么?但细看那两人神色,却又不像是在瞧她。
她思忖片刻,不由看向一旁的吉雅茹,姨姐姐身量娇小,姿容秀雅,行动举止有一种女儿家特有的柔美,她心中一动,莫不是?
“姐姐,你瞧。”云娇小声提醒。
“怎了?”吉雅茹见云娇神神秘秘的,好生奇怪。
“二舅母与那周氏像是在议论你,莫不是那十斤瞧上你了?”云娇瞧了瞧左右无人,这才小声笑道。
“你别胡沁,”吉雅茹在她手上捏了一把,瞬间便红了脸。
“真的,你瞧。”云娇示意她瞧丁氏。
只见丁氏与周氏像是在商议,时不时便看她们一眼。
“你看可是?”云娇又问。
吉雅茹一瞧还真有些像,顿时又恼又羞,拿了些锡箔放在盛元宝的箩筐中,一手拎着箩筐,一手拉着云娇:“走,我们寻一僻静处去叠。”
云娇自然应允。
二人出了正厅,想起西侧厅钱姨娘正在歇息,便径直去了东侧厅。
东侧厅门口有个小小的耳房,是家中下人守夜之时避风遮雨之所,此刻自然闲置。
“到这里头去?”吉雅茹一心想要清静。
云娇瞧了瞧道:“在外头吧,这处风吹不到,还能晒会太阳。”
吉雅茹点点头应了。
忽听耳房中传来男子言语之声,二人对视一眼,眼中皆有些惊奇。
云娇只当是家中下人躲懒,藏在此处,示意吉雅茹噤声,二人轻手轻脚凑到门缝处往里瞧。
就听里头又传出一女声,声音悲怆。
“三郎,你就不要等我了,假使有媒人说项,你就望望看可有相当的,娶进门便是了,往后孩子大了,你也要有个人搭搭伙说说话。”
云娇与吉雅茹一听这声音,顿时大惊失色,两人齐齐捂住了唇,以免惊叫出声。
就听那男子道:“他坏事做尽,如今总算恶有恶报,你还守着他?”
女子啜泣了两声:“三郎,我就该派这个命,这世没得那个福气同你在一块。
他只要不死,我就得守着他,不是冲他,是冲孩子们。”
男子叹了口气:“随你吧,反正我不再娶就是了。”
“你……”女子又哭:“你这又是何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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