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梦昔指着卢敬义和张谦,“先各打五十军棍!丢入地牢!”
护卫拖架着两人按到刑凳上,啪啪地打了起来。两人倒都硬气,谁也不喊叫,就只听见木棍击打皮肉的声音。
“使劲!”沈梦昔怒吼,“没给你们肉吃吗?军粮不足吗?”
击打的声音更加密集,终于听到两人控制不住的低吼。
安宁哇哇大哭,要上前阻挡,被栖霞和清风死死拖住。
她死命挣扎,破口大骂:“李令月!就因为我事先没有跟你打招呼,你就要打死他是吗,他救过我!他救过我啊!那你先打死我好了!你打死我好了!”
栖霞忙去捂住安宁的嘴巴。
“我不过是养了个面首,你管得着吗?你那么厉害,怎么不去管你阿娘啊!她还养了个和尚......”
“啪!”栖霞一记耳光扇到安宁脸上,止住了安宁的骂声,她捂着脸刚要发火,忽然意识到了什么,颓然坐到地上,浑身发抖。
“安宁县主病了,叫人通知王家来接!”沈梦昔丢下一句话,去了马场。栖霞将安宁交给清风,连忙跟上。
两队球员都牵着马站在场边等候,只是两队各少了一人。
沈梦昔记不清自己多少年没发脾气了,她在球场上左突右冲,格外凶悍,几次抡起的球杆都差点打到护卫,那骏马似也感知了主人的情绪,奔跑得格外放肆,疾速地在球场奔驰,如风驰电掣。吓得栖霞和护卫们面面相觑。
栖霞在她又拔一筹后,驰马过来,担忧地喊:“姐姐?”
沈梦昔擦去汗水,火气略消,呼出一口气,“无事。”
说完纵马到场边,下马后将马鞭扔给一个护卫,径自走了。
——她要找个地方,安静地坐一坐。
这么多年来,她的强迫症、整理控已略微减轻,性格也随着不同的身体发生改变,但是精神上和道德上的洁癖一直没有变,路上听到百姓戏说公主养面首,她只当是少年不懂事,轻轻放过他们,如今,安宁的面首是她的护卫,她竟然毫不知情,一旦东窗事发,谁会相信她不知情,只会说是她送了安宁面首,说不定还会演绎成她把自己的面首送给安宁等版本。一想及此,她就怒火中烧。
晚上支了篝火,烤羊肉,胤儿几个孩子笑嘻嘻地在炭火上烤肉串,烤鱼。
沈梦昔望着漫天星斗,只觉自己无限渺小无奈,身前篝火的火苗跳动,木柴燃烧发出噼啪的声音,无端的竟让沈梦昔心中逐渐安静。
王家来人接安宁了。来的是安宁的丈夫王杰昌,他恭恭敬敬地拜见了沈梦昔,又客客气气地接走了安宁和两个孩子。卢敬义在山庄养伤,张谦则被送走,永远不得回到洛阳。
安宁哭哭啼啼,几次欲言又止。
沈梦昔并不看她,挥手让他们快走。
栖霞住了几天也回去了,罗连城来接的。这几天,栖霞倒是很放松,她也喜欢山庄的清净自在,临走跟沈梦昔要了一套山庄的锅灶,说是要亲手做饭给罗连城吃。
随后几日,都有王公贵族送来拜帖,要求借用山庄举办宴会,甚至平时不肯联系的世家大族,也送来帖子。
山庄虽无雅致布局,但是简单粗暴、铺天盖地的花朵还是吸引了众人的眼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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