申小菱自愧弗如,若自己能这有这道行,说不定生意做得更大。
“其一,今日起,如果您这铺子要卖我申家的货,不妨签个文书,我们抽利便是了。其二,已经在您店中的货,我也算认了,只要一点补偿便好。”
杨鹏心思一动,唇红齿白地问道:“第一条可行。这第二条,您要什么补偿呢?”
“也不用你出银子,”申小菱端起茶,送到幂笠之内,吹了吹茶沫,“我的学生,刚娶了妻,置了房产,屋子里缺了一些观赏的花草。丁墨那里,我记得有一个暖棚,养着四十一株苗子。”
这数目,是薛石隐派人去查探出来的。
都查得这么清楚了,杨鹏抚掌笑道:“杨某这就修书一封,请丁帮主他着人将这些花草尽快送来。”
申小菱摆摆手:“不用送到京城,我的学生在豫州,送到那里便好。”
豫州?倒是离京城不远,从杭州北上进京,必经豫州。
杨鹏不知她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但听丁墨说起过这些古怪的花草,说是她找了很久。开始以为与兵符有关,现在兵符已现,确实不在申小菱身上,至于这花草,丁墨也说过,就是她一时兴起的喜好罢了。
“杨某一定照办。”
申小菱又道:“八日后,我的学生便会在豫州的城东驿站等候。”
“八日?”杨鹏有些为难。
“杨爷和丁帮主都非平常之辈,八日绰绰有余了。”申小菱算了算,赤震飞三日杭州,即刻送东西出城北上,快马加鞭,五日到豫州不成问题。
杨鹏一抿唇,眼波又蔓延了出来:“杨某也是好奇,不知您这么急要这花草,可是有什么特别的用处?”
若非早知他与丁墨的床笫之事,自己恐怕就被绕进去了。
申小菱隔着白纱冷声说道:“杨爷,这各行有各行的规矩,我可不曾问过你们那象头神财天为什么要盖红绸。”
她竟然能猜到红绸掩盖之物,杨鹏的手指微微一僵,很快又恢复了柔软,只干笑了一声:“在下供奉的是暹罗的财神,京城见过的人少,便盖了起来。”
“那可不是暹罗之物。”申小菱悄悄桌子,低声说道,“那可是贤豆国的财神。传说中湿婆神的儿子。贤豆与乌斯藏的教徒往来甚密,乌斯藏可是在西川之外没安生过。杨爷还是小心着好。”
杨鹏又是一惊。
丁墨都未必能说出这佛像的来历,她竟知道湿婆神!难怪丁墨献了几年殷勤,也娶不到她。
申小菱见他的神情便知自己猜对了。
看样子,丁墨这一派,从杨鹏到潜伏在自己身边的岑秀才,都信奉贤豆的佛教。这与他们跑船不无关系。
站起身,整了整幂笠,“我该走了,杨爷,我那个学生柳怀舟,八日后在豫州驿站恭候车驾了。”
“申夫人放心,杨某一定争取按时送到!”
申小菱离开蜃景居,径直敲开了城北一所宅子的大门。
看门的人不认识她,见她戴着幂笠,警觉地问她找谁。
“我找柳怀舟。”
“不在!”
“洛巧玥可在?”
“等着!”看门人将门砰地关上了。
隔了一阵子,门吱呀一声,敞开了。洛巧玥梳着少女的发式,眼眶噙着泪:“您终于来了。”
说着就要跪下去,申小菱一把抓住她的胳膊,低下声音命令道:“没功夫哭,快去把柳怀舟和陆启权找来!”
https://xianzhe.cc/book/16150/10837511_2.htm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