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一声脆响,木屑飞溅!
朱鹏展一掌将身前的檀木矮几拍得粉碎,心中一腔怒火直欲沸反盈天!
陆四被杀,骡马店被焚,自己费尽心机好不容易才获取到的消息大有可能已经走漏了出去!
究竟是何人如此大胆!公然在本教的地盘上撒野?
目光自满屋被砸得稀烂的家什摆设上扫过,朱鹏展的眼底闪过一丝难以散去的阴霾。眼瞅着事情有了眉目,自己正待布置后手。万没想到偏生在这个节骨眼上出了乱子。
最为可气的是,这前后相隔不过短短几个时辰的工夫!
陆四那个混账东西,办事竟然如此不利!若是用心些,早该在发符传信前便结果了老驴头和曹彪家的侄儿,将首尾斩断干净!哼!只会在魏坤身后溜须拍马的下贱货!
死得好!这般酒囊饭袋活着何用?
一念到此,朱鹏展腰腿微一用力自软榻上站起身,举步走至窗前,双手左右一分推开了窗棂。
窗外,红尘软丈银装素裹,大千世界一派寂然。寒风朔面,冰冷的空气令他头脑不由一清。就连带心中因暴怒滋生的火焰也缓缓得以平息。
消息十有**业已走漏。既然如此,非常时刻便须非常手段,前方路途险恶,必须当机立断才行!
临窗驻足良久,朱鹏展深吸了一口气,思索得片刻之后,他心中已然有了定夺。
“来人!唤宋辉来见我。”
没过得多久,但闻房门吱呀一声被人推开。一阵随之而来的脚步声在他身后十步之处停了下来。
“彪下宋辉见过统领大人。”
“宋辉,即刻发符报呈大统领,我欲调遣影杀沿路细查碧落门弟子方芷晴下落。还请大统领应允下令!”
“其二,传我口谕,命细作密切监视碧落门动向,一日一报换做早晚两回,但凡有关碧落门的消息,事情无分大小须第一时间报呈于我。”
“嗯,还有一事,即刻传信常离先生,我有要事欲向他请教,请他速来此地相见。”
言及到此,朱鹏展霍然转身,狭长的双眼目不转睛凝视着宋辉。
“此三件事须由你亲自去办,不得稍有差池!”
“诺!”宋辉双手抱拳行了一礼,躬身领命。
“去吧。”朱鹏展目中闪过一抹欣赏,轻轻点了点头。目视着宋辉离去,这才又转过身继续注视着窗外。
若是那陆四有宋辉三分急智,事情怎会崩坏如此?
一念到此,朱鹏展心中的怒火隐隐便有些压不住的苗头!
影杀是本教置于这西北之地的核心力量,向来由司职大统领之人统属,非情势危急不可动用。自己虽握有令符亦可簪权,不过调令由自己发出与魏坤亲自下令却是有所不同。万一事败或出了什么意外,总坛怪罪下来,罪责便不在自己头上。
此番骁风营死了十多号人,其中更有身为魏坤亲信的陆四在内!
眼下自个儿发信求援,无论于公于私,魏坤断无理由拒绝推诿。
哼!若是连自家养的狗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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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不闻不问,以后还有何人肯为其卖命?
老狐狸,且看你如何作答!
且不说朱鹏展暗自打算,此时马家集内早已是一片风声鹤唳。尚未见归一教有何大的举动,往日繁忙的街市却早已是家家关门闭户,一眼望去说不出的萧条冷清。
这天寒地冻的,殷实人家或集内的大户还未怎样,大门一闭,火盆子点起,即便是两三日不出门也不打紧,于家里的吃穿用度分毫无碍。唯独苦了那些个每日为两餐而作,吃了上顿便须寻下顿的苦哈哈们。
天色见黑,往日这般光景,妙玉坊前支摊的支摊,搭棚的搭棚,赶晚出来讨生活的早已忙得热火朝天。今儿个却是罕有的冷清。骤然少了这许多人气,就连坊前高高挂起的大红灯笼也没了寻常的喜兴。不时随风晃动的红光映照在霜花儿凝结的墙壁上倒像是给那墙蒙上了一层不祥的血光。
坊内的姑娘们经过白日修整过后,此时正忙着起身打扮。描眉涂唇、下腰展腿、更衣换装、调弦清嗓,一切尽如往常。虽早早便从送点端水的小厮丫鬟口中获悉,集外出了大事儿,非但好好一座驴马店给烧成了白地,就连骁风营的爷门儿也死了十几号。
不过这又如何?只需别把这教坊烧了便好。令人着恼的是,出了如此晦气的事儿,却不知今宵还有几位恩客前来?
与楼上楼下一派忙碌不同。
内庭深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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