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余者三个妖孽,却不在万灵山。”
“这三个妖孽,都是天罡之内,天资卓绝,叫他们活了下来,那必然又是三个合道的巨擘。”
“师妹的意思是?”
“方才那神境大妖的气机,幽冷如水,起于黄河,散于黄河。”
“四位师兄也说了,那妖灵,必然于这黄河,有着无比的牵扯。”
“但数百年来,这黄河之畔,可曾有妖灵被带回万灵山中?”
“一个也无!”那女冠抬起目光,目光当中,闪烁着兴奋的神色。
“是以,师妹以为,方才的那大妖的气机,更大的可能性,便是线报当中,往匈奴龙城而去的那水灵之精。”
“可……”听着这分所,那位穿蓝色道衣的神境大修,皱起了眉头。
“师兄,我天师府在匈奴龙城,不乏人手,但在龙城当中的暗子,可有一人,察觉到那两个妖孽的踪迹?”
“依师妹浅见,那猿妖先不论,那一位水灵之精,十有**,便是方才我们所察觉到的那一缕气机。”
“至于说这妖孽,是如何出现在黄河?”
“四位师兄不要忘了,四渎之水,乃是这天下水脉之祖,任意一条水脉,只要溯流而上,都能够追溯到这四渎当中。”
“作为水灵之精,那妖孽,从匈奴帝国出现在这黄河腹地,实在是再清楚不过的事。”
“可师妹,那水灵之精,下山的时候,也只是气之境的修为而已,距离现在,不过一年,他如何能成就元神?”
“我们方才所察觉到了,可是切切实实的,元神妖孽的气机。”
“正是如此,才更不能放那妖孽离开。”
“那妖孽,借着黄河的掩护,在黄河之畔潜修年余,不知得了什么机缘,竟是一口气成就元神。”
“若非是在其成就元神的那一刻,气机有所异动叫你我察觉,只怕任是谁来,都想不到,我们苦心追索的三位天罡妖孽当中的其一,就藏在我们的眼皮子底下。”
“师兄,这妖孽,一年之间,便是成就元神,足以可见,其天资,心性,机缘,都是上上之选。”
“若是放任不管的话,怕不是我们下次再见到这妖孽的时候,这妖孽,已然成就合道了。”
“传言那位黄河的水神君,便是水灵之精得道。”
“若是叫这妖孽,得了黄河故水神君的传承,执掌黄河在手,那我等覆灭万灵山的千秋谋划,便永远也不可能成功了。”
“师兄们莫非是忘了,我天师府传承无数年,其间也曾有过断代,但为何,总会有人功行圆满,重新接续传承?”
“这难道,只是因为各大宗派对我天师府先贤的崇敬?”
“更大的原因,怕是埋在益州之下,仅有道主可知那一千零八根天罡地煞雷火柱吧。”
“师妹慎言!”听到这里,那四个神境大修,都是忍不住的呵斥道。
不过,呵斥归呵斥,这女冠的一席话,却始终是在那四个神境大修的心中,留下了无法抚平的涟漪,那四位神境大修,越是琢磨,就越是觉得,那女冠的说法,有理有据。
同为水灵之精,万灵山的妖孽,得了黄河故水神君的传承,也并非没有可能。
毕竟,黄河最初的那位水神君陨落之后,其传承,迷藏,以及水君神府,便是从来不曾被人所找到,而作为能够顺利成就合道的天罡之辈,万灵山中的合道半仙,不可能不为那水灵之精的道途谋划——这天地当中,有什么东西,是比那位水神君的传承,更适合那水灵之精的?
又有什么,是比这四渎之一的黄河,更适合那万灵山的?
只要在黄河在手,那万灵山的那些妖孽们,便也有了鱼死网破,叫九大宗派投鼠忌器的手段!
“此事事关重大,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
“不过师妹的提议,恐打草惊蛇。”
“以为兄之间,还是令诸弟子,如往常行事。”
“你我师兄妹,便受些累,亲自巡视黄河。”
“只要那妖孽,敢于现身,那我们当中,无论是谁,都应该是有能力拖住那妖孽,等到众位师兄弟们来援。”为首的那蓝衣的道人,斟酌了一番局势之后,才是缓缓的出声。
“还有黄河对岸,师妹,你也给那几位师兄传个讯,免得那几位师兄弟们,一时疏忽,叫那妖孽走脱。”
“师兄所言,却是老成持重。”
“不过师兄还有一处疏漏。”
“那黄河支流无数,那妖孽,未必就躲在这黄河当中。”
“师兄不妨令,令众弟子,在正常巡逻之余,多注意……注意,黄河周遭的水脉支流。”
“还有周遭县府当中记载的,这一年之内的水径变幻。”
“这样详查下来,总会发现那妖孽的蛛丝马迹!”之后,一个提着酒壶,脸上的醉意,似乎从来不曾消退过的道人,也是睁开迷蒙的双眼,低声的嘟哝了一句。
……
“可惜这手段,用过一次之后,第二次,怕就再也没有了效果。”云泽乡中,太攀看着往黄河之畔落下的流光,以及转身折返方向,笔直的朝着黄河大营而去的陆余,心中也是悄然叹了口气。
他在黄河之畔,苦思冥想整整三日,才想出来的法子,结果才刚刚埋下伏笔,就迫不得已的被引爆出来。
“只希望,这陆余口中的消息,能够抵得上我那苦思冥想的三日。”太攀摇了摇头,然后转身,往这云泽乡中的那老槐树而去——他也是时候,该踏进那黄河大营,见一见那位袁盎袁太尉了。
“我欲往黄河大营一行,未知公孙道友,可愿引荐?”太攀停在这老槐树下,而在他的声音当中,公孙量的身影,也是缓缓的,从那草芦当中踏出来。
“云道友怎知,我与黄河大营,有所关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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