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着,你就不怕本王现在杀了你?”
老叟闻言一笑,不禁摇头道:“老朽已是暮年,若怕死贪生,又何必冒险进这草原呢。”
眼前这老者居然如此魄力?
左贤王冒顿不禁摇头道:“东胡王贪婪无比,又最恨中原人,老贤若两手空空而去,只怕都见不到东胡王。”
老叟心底一喜,嘴上却是说道:“正因为如此,老朽才会找上左贤王这样的雄鹰。”
冒顿咧嘴一笑,说道:“雄鹰?那老贤你该找的人不是我,我的父王头曼单于,才是草原上真正的雄鹰。”
老叟神色变得有些讥讽,道:“左贤王真是这样认为的吗?”
见冒顿沉默不语,老叟这才又道:“头曼单于老了,人这一老啊,难免心头就有失偏颇。
贤王你这样的雄鹰,就该展翅翱翔,而头曼单于却打算让阏氏所生的幼子,代替左贤王的位置……”
老叟逐字逐句都小心观察着冒顿的神色变化。
而冒顿听闻最后一句话的时候,早就如同饿狼一般咬牙切齿了。
老叟随即话音一转,又道:“以我们中原的习俗来说,这叫夺嫡,这样废长立幼的行径是难以想象的,何况你那同父异母的弟弟本就不如贤王您。”
老叟循循善诱了许久,又辅以激将,这才让冒顿心头一狠,下定了决心道:“如此,还要老贤助我才是。”
老叟孤身一人前往草原游说,已是提提心吊胆数日,说不怕死那都是假话。
如今见冒顿被说服,这才松了一口气,喜笑颜开拱手回道:“那便提前祝冒顿单于称霸草原了。”
当初为了训练一群忠心不二的亲卫,冒顿连老婆都是射杀了,更何况是想要罢逐自己左贤王身份的父亲!
冒顿眼中精光一闪,多了几分决绝与凶厉。
是夜,冒顿带着忠心不二的几十个亲兵,趁着头曼单于狩猎归来又未曾防备之际。
一箭射向其头部,几十个亲卫无一例外,齐齐拉弓射向头曼单于,匈奴王庭一夜之间易主。
正待冒顿欲要砍下头曼单于的脑袋时,老叟连忙拱手劝道:“冒顿单于还请停手,怎么说也是您的生父,还是留个全尸吧,这样显得单于您更加高贵。”
冒顿神色一变,先是有些不快,听到最后的时候反倒是笑了起来,道:“中原人就是狡猾,便依你。”
话音刚落,却是没看到老叟眼中精光一闪,流过一抹异色。
而今冒顿自立单于,王庭右侧东胡王又势大,却是还需解决这个大患,方能让其雄心勃勃南下,牵制蒙恬的三十万长城军团。
片刻间,老叟已是想好了对策,遂开口道:“而今单于新立,还需巩固自身,想来东胡王听闻风声必然会狮子大张口,以实力强压与冒顿单于你。”
冒顿不可置否的点了点头,刚刚接手了父亲头曼的六万王庭骑兵,但还未站稳脚跟。
而今东胡王实力强悍,确实不可硬悍,遂开口询问道:“不知接下来老贤有何对策。”
老叟先是笑了笑,遂逐字逐句的说道:“虚以委蛇。”
冒顿却是不懂中原人的对敌之策,又问道:“老贤说点顿能听懂的。”
老叟闻言解释道:“想必东胡王听闻王庭之事,会以势力来压迫新立的冒顿单于你,到时候,还需单于忍让,让东胡王轻视与你,这样,单于才能有足够的时间休养生息,站稳脚跟。”
冒顿本就善于隐忍,于是点了点头,算是听信了老叟的建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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