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王一见屋里的人,鸡皮疙瘩都冒起来了,扑通一声跪在地上。
“父皇!父皇您可安好?您是何时到的?儿臣去接您也没接上,又遇上了鹤喙楼的刺客。
儿臣十分担忧您的安危,本要去找您,奈何小将军他们让儿臣先回行宫养伤,儿臣一想,养伤事小, 我在明,敌在暗,若不小心将刺客引了过去,父皇反受儿臣连累。”
赶来的李知府磕了头,补了几句:“明王殿下不辞辛苦,带着伤抓捕了申氏。”
“朕无碍。”万勰帝唤着明王的小名, 语气温和,“钧儿受惊了,伤得可重?”
明王一喜,看样子阿柴还没说出什么来,道:“父皇康健,便是万民之福!儿臣这点伤算不得什么。”
“去行宫吧。”万勰帝点点头,站起来往外走,又指了指薛石隐:“你,留下。”
明王见留下了银台司的人,十分犹豫,想要问准备如何处理申小菱等人。
他转过头看看跪在地上的黑衣人,仔细一看,竟不是阿柴!难道昨晚还真的有鹤喙楼的刺客劫牢?如此这般,无论阿柴死与不死,都与鹤喙楼脱不了干系。
这样一想,心头松快了不少。他瞥了一眼申小菱,快步跟在万勰帝身后,悄悄着人快马回行宫安排,并速度报与宁妃知晓。
“父皇——”明王追了上去, 轻声说道:“鹤喙楼反贼还未肃清,您这样贸然起驾,恐给了反贼可乘之机。不如让儿臣去召回绣衣直使和小将军——”
万勰帝抬了抬手:“不用。”
明王还要再说,蔡许进言道:“殿下放心,末将已安排妥当。”
万勰帝着便服登上了李知府的轿子,明王在前面开道。
府衙里,薛石隐进屋叫人将黑衣人拽了下去,留下申小菱一人。
确定没有人偷听之后,他才对申小菱低声问道:“你还好吗?”
申小菱皱皱眉,揉了揉膝盖,道:“船上是你派的人?”
薛石隐点点头。
“这就是你们周全的计划?”
“来不及多说,你把你的计划告诉我,我这一次定叫那明王死在杭州。”
“他现在出城,势单力薄,为何不在城外伏击?”
薛石隐注意着周边的动静,低声说道:“你以为蔡许是吃空饷的吗?还有一个黄卫队的邓交尚未现身。必然是去城外铺路的。这二人手下高手至少也有千人之多。要杀他谈何容易?”
“你之前不是猜到船上没有他,为何还要出手?”
“这只是计划的一部分。”薛石隐听见了远处的脚步声,“你的计划不能说?”
申小菱晃了晃小拇指。
小四会把追踪的药藏在指甲里,这药遇水便会招来碧绿的小虫,方便鹤喙楼的人追踪。
薛石隐再熟悉再明白不过了。
是夜,行宫举行了十分简朴的家宴。
万勰帝、宁妃、明王三人,心思各异地简单扒拉几口便撤了酒菜。
万勰帝又着御医仔细瞧了明王的伤势,叮嘱了几句,便歇在了宁妃处。
一连几日,明王安心养伤,晨昏定省做得滴水不漏。万勰帝更是连奏折也不曾看过,一心微服出游,拉着宁妃四处逛园子,又悄悄去了灵隐寺。
似乎这日子过得如神仙一般轻巧自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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