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闭上眼睛,好让泥丸紫府中孕育的感知更加敏锐。
在感知的视野中,不远处有一点亮光,并不庞大,却灼灼如火,与灰暗的四周格格不入。
在池心底部。
一切都在计算之中,不出意外的话今天可以煲汤了。
陆渊睁开眼,转向池子的方向,嘴角的弧度越发张扬。
......
“唐荼输了。”
声音沉稳,虽是女声,却并无娇柔的意味,反而内敛平和,比寻常男子更加稳重大气。
出声女子单手握着卷经书,视线停留在书卷的字文上,似乎两人切磋结果如何于她并无影响。
然而让唐荼试试陆渊本领的正是她,此处也是唯一的藏经阁真传洞府。
与赵四的的洞府一样,名为洞府,实则连庄园都难堪比拟。
除她之外,还有三人,俱都规规矩矩的坐在楼亭中的石桌旁。远处草木丰茂,隐隐约约可以看见许多田垄与场地,其间皆有人影闪动。
“柳师姐不必多虑,不过是个走好运的植耕,哪里会有什么影响,有了师姐您的支持,大比第一定然已在我囊中。”
坐在唐荼、瞿向旁边的同样是个穿外门青衫的年轻弟子,明明坐着同样高度的石凳,他却头颅微微扬起,居高临下的朝唐荼瞥了一眼。
“嗤!”
唐荼只回以嗤笑,连话都懒得搭。
“柳师姐,之前赵四赵师兄同陆师弟走的较近,我便没尝试普通的拉拢方法,仍在观望。”
“按现在的情形,您看是否需要我们私下里向陆师弟讲明其中利害,并许以利益,以免横生波折?”
没有在意这些小插曲,瞿向将自己近日所见所想说了出来,他做久了商人,更看得清形势,手段也更怀柔。
“何须如此!陆渊只不过区区植耕,哪有这般能耐。能打败唐荼已经是顶了天了,如若和我对上,不需用师姐赐下的法器,也定会一刻内就将他打下擂台。”
“如果师姐还不放心,我这就去把他打成重伤,让他参加不了大比,自然也不需师姐劳心!”
叫嚣的是黄松,只是他没察觉到,这番言论出口以后,瞿向的眉头便皱了起来,唐荼看向他的眼神中更是深恶痛绝。
柳余恨似乎没有听到他的话一般,但她的视线终于从书卷上挪开,清冷的眼神变得温和,饶有兴趣的投往瞿向。
“那个陆渊,他和赵师兄经常见面吗?”
瞿向心中一颤,眼前的女子平素虽待人有礼,却始终有种淡淡的疏离,不排斥别人也同样不亲近。
明明近在眼前,给人的感觉也是远在天边,触不可及,她的身周始终裹着一层名为理性的轻纱,不自觉的令人尊重,守礼。
在座所有人的记忆里,她的眼神从未变化过,瞳孔深处永远是理智和利弊,这让她总能作出对的选择。
而现在,春风化冻,晴来破空。
瞿向低下头,拇指指盖紧紧抵住食指肚,这是他的惯用动作,利用痛感使人清醒。
“是的,赵师兄和陆师弟经常去对方的居所。”
眼角余光扫过身旁二人,却见唐荼也低下头,手中动作与自己如出一辙;另一边的黄松则眼珠子乱转,多次借斟茶的动作把视线往不该看的地方瞟。
瞿向面上不动声色,心里暗暗考虑昨晚唐荼意见的可行性。
“不用做什么,按照唐师弟的表述,那位陆师弟虽然不错,却仍不能在大比中打败现在的黄师弟,至于拉拢...先探探他的口风。”
柳余恨一锤定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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