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殊淡淡踩着鲜血,缓步离开。这里,他本就不想继续待下去。
“站住!”看着如此血腥恐怖的厮杀一幕,老太妃非但没有被吓倒,反而一脸愤怒地吼道:“如果你今天走出这个门,那么我就立刻杀了妫息那个贱人!”
息儿?
晏殊脚下一顿,回眸,眼中隐藏着丝丝狂喜。
他能见到息儿了。
“看来——你真地对那个女人动情了。”似是找到了依靠,老太妃长吐一口气,继而变得得意洋洋起来。
“我也没有想到妫息那个女人竟然那么好看,你看上了她,眼光倒是不错,可惜跟你一样,是个蠢的。竟然会为了一个萍水相逢的男人,落入我的手中。哈哈,你说这是不是你的报应呢?”
她的面色狰狞,苍老的声音发出尖锐刺耳的笑声,似是万鬼哭嚎一般。
“你有本事——”
话到一半,她的喉瞬间被桎梏。
只见晏殊红着眼,阴沉的声音压抑着,怒问:“她在哪儿?”
……
滴滴答答的水声,发霉腐烂的难闻气息,以及响彻在耳边男人担忧的声音。
“妫息姑娘,都是我害了你。”楚冉面色苍白,衣袍被干涸的鲜血覆盖,他的双手被厚重的铁链禁锢而无法动上分好,只能看着绝美少女一身是血地静静躺在地上。
他怎么也没有想到竟然会有人潜进青云山庄,在他疏忽的时候,将他重伤,之后利用山匪抢劫的假象迷惑众人。
“哎,都是我的错。”
即便至今为止,他也没有想到对他出手的人是谁,又为何对他出手。
人人都知他是威武将军府的嫡长子,可是呢,没有人知道他只不过是威武将军府用来麻痹别人的筹码。
真正的嫡长子早就在出生的时候死了,而他不过是一个弃婴,恰巧被将军府的大夫人捡回去,来一轮狸猫换太子。
他自小体弱多病,却是聪慧。
早早就查出了自己真实的身份,在将军府,他不争不抢不言不语。
因为他知道这里不是他的家,争抢得到的不是自己的,多说也没有作用,因为那些所谓的兄弟姐妹恨不得他死在外面。
家家都有难言的痛,而他却觉得不过如此。
不过看到那一张张假笑的脸,他觉得很不舒服,便随意找个机会,故意弄伤自己,来这青云山庄养伤。
他甚至做好了在青山山庄过一辈子的准备。
可谁能想到呢?
即便他自己不招惹祸事,也会因为周围的人,因为不相干的事情,受到影响。
如果他没有猜错的话,这次自己是受了妫息姑娘的连累了。
怨恨吗?
不恨的,甚至隐隐地觉得开心。
人生中,很难有能够让他情绪起伏的事情,唯独这个突然闯进他无聊生命中的绝美女子。他想,这样挺好。
他深情地看着她,不漏过她面上的一点动静,自是注意到女人那微微颤动的长睫。
他嘴角上扬,叹了口气,“如果不是我的话,你就不会落到这个地步了。”
试想,如果妫息姑娘不在乎他的话,又怎么会自投罗网?
她不喜欢他,没关系。只要在乎就够了,哪怕一点点。
见女人双睫颤抖地更加厉害了,他轻笑一声,坐到稍远的距离。
和她保持距离,挺好。
“你醒了?”他轻轻发音。
“嗯。”妫息一手轻轻揉着太阳穴,疼痛不已。
她明明跟着楚冉被劫走的气息,寻到一座破庙,忽然被偷袭。等醒来的时候,就在这座牢狱之中。
见楚冉一生是是血,面色惨白,她内心生出一股惊慌。
楚冉被劫,是为了她?
那么那背后人抓她,又是为何?
“嘶……”头好痛。
“妫息姑娘,如果我们猜测的不错的话,我们应该不会有事。”楚冉镇定道。
这些日子,并未有人来刁难他们,只是单纯地关着他们。
“希望如此。”
“哐当哐当”声气,厚重大锁被打开。狱吏一脸恭敬地笑着说:“楚公子,你可以走了!”
楚公子?
如此恭敬,这态度很让人深思。
楚冉似乎早预料到这一幕,并未惊讶,站起身来,虽颓败,却并不显弱势,笑着扶起妫息,“我们走吧。”
“抱歉。”狱吏一脸笑,耐心解释道:“楚公子,只能你一个人走。”
一个人?
楚冉面色大变,阴沉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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