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历十五年年底,清正伯爵海瑞在京师去世,帝甚惜之,以侯爵之礼赐葬。政事堂请旨谥其“忠介”,皇帝以“世人以耿介视之,朕视其‘镜鉴也’”,因此改其谥为“忠正”。
本时空的万历十五年,波澜不惊的度过了。
原时空黄仁宇截取的几个影响历史的截面与本时空相比,已经完全不同:张居正并未得到清算,万历新政升级为万历变法,仍在如火如荼的推进着;帝国面积扩大了数倍,东北、西南进行了大开发,土地矛盾因之得到极大缓解;因为初级工业化的深入,手工业正在向集中生产过渡;
因为银行的成立和龙元的发行,匹配这生产基础的金融体系也生长出来;因为格物院的成立,科技出现了井喷;因为专利法律的颁布,生产技术得到了长足的发展;
大明声威重振,从朝鲜、日本一直到满剌加,无人敢于轻慢;从东北、西北一直到罗荒野,帝国如同一个终于健康了肌体的巨人,向属于人类的海洋和广袤土地伸展出来两个硕大的拳头
万历十六年春三月十六,圣驾自京师起行。此次南巡,为免地方迎驾靡费,大部分行程在运河。
万历四年漕运改海,朝廷继续保留运河衙门协调各地维护运河畅通,并改钞关税为地方税,允许沿河各省收过河钱。因船运加上钞关之费后仍远低于陆路,因此没有了漕运功能的运河繁荣依旧。运河所在地的地方官无保漕之责,而有关税之惠,立成天下第一等的肥缺。
过了年,政事堂即将钧旨下达,将皇帝南巡的大致路线和时间通知各省。随后皇帝也专为此事下旨,要求各地不得大兴土木,擅建行宫,靡费民力。
因南巡经过皇后家乡苏州,故李太后就没有与皇后相争这陪伴的机会。而皇后在侧,朱翊钧也不好意思带太多妃嫔,只能由皇后选了几个老实巴交的伴驾。
陈太后本来要凑热闹,奈何入春之后咳嗽不断,身体难以支撑,只好陪着李太后在京师守家。太子已经十一岁,身体康健,此次也得以伴驾南巡。
有大臣劝谏皇帝留太子监国以备不测,被朱翊钧大骂一通后,再无杂音出来。至于伴驾大臣,与皇帝第一次北巡塞罕坝时不同,此次除罗万化等少数几个留守之外,总理大臣与尚书近乎全员出动。
此时皇帝已经登基十六年,对朝廷和天下的掌控力远超其列祖列宗,因此此番出巡仅调万余禁军伴驾护卫,并加一等卫国侯戚继光为南巡扈护大臣,统帅伴驾兵将。
如此一来,皇帝、臣工、护卫以及服侍他们的各色人等,整个队伍轻松超过一万八千人——这些人吃马喂的,才是皇帝出巡花费的大头,毕竟这些人吃穿住行不能凑乎。
浩浩荡荡的,船队绵延二十余里。为皇帝安保万全,运河北段全部封锁以加快御舟行进速度——第一站即设在天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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