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快坐下歇着,尝尝咱自家炒的茶,用这个换了马呢!”三叔得意的说。
大忠子蹲在三叔身边,给自己倒了一碗茶,笑呵呵的说:“是挺好,好茶!叔,咋不见婶子们?”
“去城里送蛋糕了,一天天都不够她们忙叨,给家里挣了不少银钱呐!”三叔口气有点酸,一辈子在家说一句算一句,老了让老婆子给灭了。
大忠子小声问:“那婶儿挺辛苦。叔啊!我有点事儿……”
“啥事儿你说。”
“明乡他妹,明兰妹子定了人家没?”
三叔忽的转头看向大忠子,“你啥意思?有合适的让你给递话儿?”
说亲这种事儿,先找人递话,觉得还行,两边约个地方相看,正常程序。
这事儿都是娘们两边传话,没有男人帮忙递话的,也没谁直接找当爹的探口风。三叔想想家里忙的见不到影子的老婆子,突然心酸了,啥时候他跟老婆子掉了个?
大忠子被三叔刀子一样的冷眼,吓的差点一屁股坐地上,“叔,不是……你看我咋样?六品武将,有一套两进宅院,宁远城有两间铺面租出去了,一年收上二两银子的房钱,我一年薪俸……”
“你等等,等会儿。”三叔紧急叫停,“你不是廖家的家奴?你们不是家丁护卫?”
宁忠给解释,咱是廖家的家将,但也是朝廷的武将,不过,朝廷只给咱官俸,廖家还给咱发月例银,咱算廖家的兵。
三叔糊涂了,你到底是个官,还是廖家的家丁啊!“不是奴籍?”
宁忠摇头,“不是,俺们都不是,廖家不兴使唤奴才。老夫人身边的花嬷嬷,其实是五品将军呢!”
“女的将军?”
宁忠解释了,“老夫人是皇上亲封的护国夫人,享国公双俸,大朝会时,老太太站在朝堂上,是国公的位置,前三排的人。”
三叔一屁股坐地上了,就那个胡老婆子,能上金銮殿站着,还站在国公爷堆里?
“叔,你看我年纪也不小了,再等一年的也不怕啥,就是明兰……你要是舍不得,我再等等也行。”宁忠道。
这小子啥时候瞄上我闺女了?三叔眼睛扫向宁氏孤儿,要给这帮子狼看住了,别偷摸踅摸咱家闺女。
不对,要让踅摸去!这些都是将军,当官吃朝廷俸禄的人,咱守着一群,咋能便宜了别人?
宁忠等着三叔给回话,心里七上八下的,这事儿老夫人说,等着她搬来再提。可刚刚明远媳妇说,给绑子看好媳妇了。
他就不敢等着了,明兰过了年就十九了,家里指定急着相看,他要先跟三叔说说,一家有女百家求,他把自己的情况摆出来,谁来求,叔总要掂量一下。
“这事儿该娘们管,回来我跟你三婶儿说。”三叔心里过了一百道弯,总算给了一句回话。
其实,三叔这会儿心里乐疯了,要不是急着迁户,闺女没时间嫁过去,给退了亲,哪能有这么好的女婿?
老婆子还后悔给明兰退亲呢!这下妥了,大忠子给当女婿,比之前那个家里有十八亩地的强百套。
三叔背着手找族长去了,把宁氏兄弟都是官身的事儿说了,“咱村里大姑娘多,嫁给宁小子们,也不算外嫁。”
族长回头看了一圈,老太太们都不在,能干的媳妇都在糕点房忙活,只有……眼花耳背的张老太太不顶事儿啊!
方明远正跟胡老太请的木匠聊天,心里对封建统治再次深恶痛绝。
啥就不让用阳台?秀才也不能用飞檐,哪里飞了?就是个阳台,阴天下雨晒衣裳用,咋就不合规矩了?
木匠觉得是好心,提醒道:“先这么放着,这次科举停了,等三年后的,三年后王爷们不能还干架,皇帝不忙着收拾儿子了,有功夫管科举的事儿,你赶紧去考个举人回来,举人就能用飞檐房子了。”
啥就举人啊!你当举人是篮子里的鸡蛋,我伸手就磕一个啊!方秀才考了两回没考上,我凭啥考上?
我初中二年级毕业,工作卖力,单位评先进,给送去读了个中专,在这里算啥文凭?我能考上举人?别逗了,我看见古代的书,那么大的字,读一句就晕,看半页就能睡着。
“要是有人告你们就麻烦了,你跟国公府说说,暂时先这样。要是国公府能帮忙给公主府说句话,给你个官身,啥事儿都解决了。”木匠又给提了个解决问题的方向。
方明远哼哼道:“还是算了,不能总麻烦人家国公府,我凭本事吧!俺们这里关上门过日子,以后……”
以后还真不好说,万一哪个赶集的看见了,给告上去,小事儿也能惹一身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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