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许宥利来后院接她回家的时候,许楉桐与林卿卿已经玩得很投机了。
接下来的日子,许楉桐便日日缠着许宥利带她来掩香阁找林卿卿玩耍,两人在不知不觉间已经将对方当成了小伙伴。许宥利也乐得以带许楉桐出门为由,去与香凝厮会。
许楉桐从小不是被父母兄姊娇惯着,便是被家仆奶妈奉承着,便是有小伙伴,也多是因父母的关系相识,或一味谦逊,或互不相让,并无真正投缘的朋友。唯独这个林卿卿,虽说是个丫鬟,却不卑不亢,又知书达理。玩耍的时候,林卿卿可以动如脱兔,读书的时候,她又能静若处子,许楉桐与她交往越久越是觉得她与别的玩伴不同。
杭州多雨,瓢泼的大雨下了整整一夜。因临近黄鸿熠订婚的日子,柳悦琴便不许许宥利兄妹再频频外出。反正出不了门,许楉桐晨起便赖在床上,任凭女仆三番五次相请,她就是不愿起身。
听了女仆来报,柳悦琴便领了随身的吴妈一道入了许楉桐的房间。轻轻掀起被角,柳悦琴柔声道:“小六,起床了,再不起来吃东西,胃要疼的。”
许楉桐也不睁眼,只懒懒道:“母亲,人家不饿,人家还想再睡。”
柳悦琴哄道:“人家要睡,小六不睡…来,母亲拉你起来。你姨母一早让厨房给你包了馄饨,鲜的很,快下楼尝尝去。”
许楉桐揉揉惺忪的睡眼:“有什么好稀罕的,说不定还不如四哥带我去的那家路边摊做的好吃…”
“这孩子,什么时候学的这样不懂事?你姨母用心用意的嘱咐他们专门为你包的,怎么就不如一个路边摊!好了,起来吧,再晚,你肚子就要咕咕叫了。”柳悦琴打断道。
许楉桐道:“不是我不想吃,只是吃完饭又没事可做,还不如不起床。”
柳悦琴听她这样讲,忙道:“我道是为了什么事呢,原来是这样。好了,你姨母组了牌局,你芳蕙阿姐也要回来,吃好饭就跟我一道去牌室看我们打麻将好了。”
许楉桐坐了起身,抱怨道:“你们大人就知道打麻将,我才不要看!”
柳悦琴道:“那就让你大嫂陪你一道说说话,你不是一向喜欢你大嫂…”
不等柳悦琴说完,许楉桐便打断道:“大嫂还不是听您的话来说教我?我才不要她陪!”
柳悦琴对这个小女儿充满了耐心:“那就让鸿煊来陪你啊,他的脚也好的差不多了。”
许楉桐却道:“姨母说鸿煊哥哥脚伤好了没多久需要静养,他整天不是在书房读书便是在琴房练琴,太无趣了!”
柳悦琴佯作生气道:“你这也不是,那也不行,那你究竟想怎样?”
听柳悦琴这样问,许楉桐忽地拉住柳悦琴的手,撒娇道:“母亲,我想要个朋友一道玩。”
“朋友?你呀,早点说嘛,我这就跟你姨丈说,让他打发人去接那几个孩子过来陪你一道玩。”柳悦琴轻点许楉桐的额头道。
“不是的,母亲。”许楉桐道。“我不喜欢跟他们一道玩,我要的是朋友,您知道吗,朋友!”
柳悦琴蹙了眉头:“你这孩子,说的哪门子胡话?你姨丈找的不是亲戚家就是世交家里的孩子,又与你年纪相仿,怎么就不是朋友呢?”
许楉桐急了:“我说不是,就不是!”
一旁的徐妈唯恐母女两个起了争执,忙圆场道:“六小姐,太太那是关心您…您先起来吃点东西,等吃好了饭,想跟谁一道玩就告诉太太,太太一定会让您如愿的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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