博士睡得香,似乎并没听到。
萧涵只得略微提高声音,再一次拜道:“学生不才,前来拜见太学院博士大人!”
博士这次听到了,他打着哈欠,迷迷糊糊的问着:“谁啊,报上名来!”
萧涵低头答道:“钱塘侯府萧涵是也!”
“萧涵?”博士惊呼着起身,他当即怒斥道:“你舍得回来了?你眼里还有我太学院?你以为你做了朝廷的大将军,你就能不考试便在我太学院结业?做你的春秋大梦!”
萧涵深深鞠躬道:“回博士大人,前些年学生忙于军务,怠慢了学业,还请博士尊师赎罪!”
“少给我甜言蜜语,什么尊师不尊师的!”博士气呼呼的说道:“你你你,你赶紧给我来听课,不然!咿,老夫的戒尺呢!”
说完博士东张西望的找了起来,很快他就发现了萧涵手里提着的礼物!
博士冷静了下来,他梳理了一下衣服,然后生气的说道:“你以为带着礼物来,老夫就会原谅你?没门!”
萧涵直接打开其中一个礼物,嘻皮笑脸的介绍道:“这对玉枕石,乃是南阳绝等玉石精细打磨而成,堪称文房中的极品压纸石!”
博士微微瞄了一眼,虽然有些心动,但嘴里依旧说道:“老夫不稀罕,你拿走!”
萧涵将玉枕石礼盒放在桌上,又打开第二个礼盒介绍道:“此笔乃和田羊脂玉,笔毛取之草原狼王,是天下少有的文房葵宝!”
博士听得动容,他瞅了瞅玉笔,伸手忍不住的拿起来观摩道:“臭小子,挺用心的嘛,知道老夫独爱这文房之物,想贿赂老夫?”
萧涵又打开第三个礼盒说:“葵宝玉笔,当配绝好的玉砚台和玉石锭子。此三样玉器为一套!”
“呵呵!”博士笑得合不拢嘴:“花了你不少钱吧?”
萧涵答道:“自家的铺子,无妨!”
“那也是要花钱进料的!”博士说完小心翼翼的收起礼物,随后示意萧涵入座。
博士为萧涵倒着茶,嘴里问着说:“这几天太学院的学员们,全都跑去穆尚书府凑热闹去了,所以就没上课,这不闲来没事老夫就睡着了!你怎么不去穆尚书府看美人儿,反倒跑来看望老夫了!”
萧涵回答道:“热闹的地方是非多,学生喜欢清静!知道学院博士您一定得闲,就特来拜望您了。”
“呵呵!”博士将茶杯递给萧涵,然后欢快的说道:“当年课堂论国策,你提倡的那些治理之法,没想到你去钱塘郡后发挥得淋漓尽致!好啊,也算是老夫看到了多年来的梦想得以实践,老夫还要好好感谢你萧涵呢!”
萧涵面色沉重,他叹息道:“我与母亲一心报国,灭贼安民从不怠慢,没想到反被朝廷质疑,还将学生扣为质子。”
博士摸着白须笑道:“年轻人嘛,多一些磨难总是好的!这天下已然大乱,朝廷只怕是维系不了几个年头了。不论今后变成怎样,老朽希望你能眷恋天下万民,多为百姓谋一些生路,此乃老朽一生夙愿!你我师生一场,若能答应了这件事,老朽当死而无憾,定会为你这等学生为荣!”
萧涵坐直身体,对着博士深深鞠躬道:“博士大人在上,学生萧涵谨遵老师之命,学生定会倾尽毕生之力,护佑一方百姓,绝不叫老师失望!”
“好好好!”博士起身扶起萧涵,很是感动的说道:“可真是个孩子!一晃四年不见,都长这么高了,说话比以前更沉稳了!”
突然博士想起了什么,他立刻说道:“哦对了,高句丽王委派了使团来京,说是要参详我大舒朝廷的国粹,陛下命我太学院与其会文。自李纯真和你走后,整个太学院没一个像样的学员,你现在回来正是帮了老夫的大忙!明日一早你来太学院,陪老夫会会那些高句丽的使官!以你的能说会道,相信带你一人出场便足矣,你可不要辱没了我大叔的威严!”
萧涵皱眉看了博士一眼,随后鞠躬答道:“是,学生遵命!”
次日一大早,萧涵撇下撒娇的王媚,骑着黑色战马出了府。途径城南时,巧遇穆尚书府的车马,萧涵只得停马问候。
萧涵拜道:“尚书大人早,这是去上朝么?”
穆尚书没说话,只是对萧涵招手示意,萧涵立刻下马上了车里。
穆尚书深深拜道:“世子自贬身份,以下人的名义一路照顾着我家容儿,顾全着我家容儿的名誉,将我家容儿从积石山,一路长途跋涉,安全的送回到洛阳!世子赤诚之心,本官和府上感恩不尽。”
萧涵回答着说:“尚书大人客气了,能为尚书大人排忧解难,小人不胜荣幸!”
穆尚书笑了笑,然后问道:“只是本官有些不解,世子既然对我家小女有意,前番也下足了功夫,可为何回了洛阳后世子反倒闭门不出?害得我家容儿隔三岔五便问,为何在府中见不到你这个下人。莫非世子是欲擒故纵?有意让我家容儿惦记着你?”
萧涵尴尬的答道:“尚书大人您千万别误会!在下的身份乃是质子,如今穆尚书府在京城正当红,在下若是唐突来贵府拜访,定会惹来无数的猜忌。我钱塘侯府就算了,但绝不能连累了尚书府,所以闭门不出便是对穆千金最好保护!”
穆尚书微微一笑,随后对着萧涵满意的点头。
萧涵起身拜着:“在下得陪太学院博士,去与高句丽的使臣会文!小人先告辞!”
“好好好!”穆尚书拱手道:“去忙吧,世子走好!”
待萧涵下车骑马离去后,穆婉容从车里的布帘后钻了出来。
穆尚书面色严肃的说道:“都听见了吧?偏不信为父,非得为父陪你演这么一出。”
穆婉容较为平静的说道:“他一句恭维的话,莫非就如了父亲的意?”
穆尚书反问道:“不然呢?意思表达清楚就行了,多说也无益!”
穆婉容也问道:“父亲,女儿几时候惦记着他了?您可不能在外人面前,损了自家女儿的清白!”
穆尚书笑道:“你不是想让他说实话么?父亲略作修饰而已,不必太计较!”
穆婉容点了点头,随后看着车窗处自言自语的说道:“他还能去会文高句丽的使臣,真是没看出来!”
穆尚书问道:“为父得要去上朝了,先送你回府吧!”
穆婉容回答道:“我不回去,那些世子公子哥很烦人,弄得府里吵哄哄的!您上朝好了,女儿就坐在车里等您下朝!”
穆尚书淡然一笑,随后闭目养神,不再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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