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抿了抿薄唇淡淡道。
说话间已经下床开门让丫头们进来伺候穿戴。
…
萧浅张开双手一边让丫头给她穿戴,一边掀起眼角偷偷观察男人的神色,他眉目舒朗,瞧着是真没在意,心里才松了口气。
经过一夜短暂相处,发现这男人脾气还不错,而且很有风度,但愿这不是她的错觉。
早发现少女正在偷看,苏北穆只假装不知,垂眸唇角微勾,穿戴好后走过来,高挑秀雅的身材,搭配冰蓝色的上好锦袍,袍裾上绣着雅致金丝花纹,雪白滚边和他头上的羊脂玉发簪交相辉映。
一双桃花眼微眯,清俊无双,那笑容颇有点风流少年的佻达。
腰系玉带,若手中再持把象牙的折扇。
那真就是陌上人如玉,公子世无双。
只是这会萧浅怎么都没想到如此温润如玉的公子,他日在朝堂竟然完全是另外一个人,他城府极深,手段狠辣,叱咤风云。
见他过来,萧浅似有若无的瞥了眼就两手搭在一起放在腰间,温柔乖巧道,“大哥。”
苏北穆居高临下。
小姑娘比他矮一个头堪堪到肩膀,云髻上簪着珠花,穿着玉黄色绣刻丝瑞草云雁宽袖襦裙,搭配嫩青色的丝带束腰,娇憨明媚又不失端庄温婉。
低眉顺眼,温柔小意。
不善言语,胆小,木纳,嘴笨,连讨好老夫人都不会,更何况讨好夫君?
在外人眼里萧六姑娘就是如此没用的草包。
可她真是这样的女人?
以前从未关注过她,即便以黑猫的身份在府里到处逛,看到的都是她软弱无能,任人欺负,很包子的一面。
定亲后,他就特意到浅云居溜达了一下,不想就看到这女人不为人知的一面,开始引起了他的注意,他在暗中观察了几天,这女人除了吃就是睡,睡饱了就和小丫头聊天说笑,笑的没心没肺,另外她居然大家闺秀基本的刺绣都不会,这到底是多没用?
可私底下她言行举止瞧着就不像胆小木纳,蠢笨无知的女人。
她是庶女,莫非在外人面前都是故意藏拙?
就看她到底能装到什么时候。
“嗯,用膳吧。”少年唇角微勾看了眼就去了餐厅。
用完膳还得去松鹤院敬茶。
都说是自家地盘,老夫人她们都不是外人。
可对现在的萧浅而言就跟新进门的新妇似的,对国公府除了她待了几天的浅云居和三夫人外,其他都是陌生的环境,陌生的人。
还别说大夫人因为嫁妆聘礼的事心里对她诸多不满。
从侄女变成儿媳妇,不知道会不会变本加厉。
她不喜欢宅斗,要是能和苏北穆搬出去就好了。
膳后两人就一起去松鹤院,萧浅有些心不在焉。
身边少年目光时不时观察注视都没发现。
走着走着他突然停下来,喜鹊有些惊讶道,“姑…大少夫人,那不是去松鹤院的路。”
萧浅一顿眸底飞快闪过抹慌乱然后镇定淡笑道,“瞧我这破脑袋,撞了一下脑子有些不清醒,许多天不来都差点忘了路。”
“啊,那要不要请太医看看?”喜鹊顿时担忧道。
姑娘落水醒来后的确记忆力下降了,很多事都不记得。
在自家门口都能走错路,这还得了,肯定是撞坏了脑子。
想着喜鹊越来越担心,望着苏北穆,“大公子,姑…大少夫人撞伤了脑袋还没痊愈。”意思就是让他给请太医。
在国公府,苏北穆面子大,都不需要用国公爷请帖,他的侍从凌风进宫跑一趟,太医院没有哪个太医敢耍大牌不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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