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对对,要不你休了我吧?”说话的时候,我都能感觉到自己的眼睛在放亮,我怎么早没想到这点,要是我被休了,那我不就重获自由了吗……
“心里话,这真是我的心里话,王爷,我求你休了我吧,反正昨晚你把话也说的很清楚了,你压根就没想娶我,要不是皇上赐婚,你这辈子都不可能跟我有交集。”
“再说了,娶亲娶亲你没去,盖头盖头你没摘,洞房洞房你也没入……额……这句就当我没说……你领悟精神就好,说白了,咱俩现在就跟路人没啥两样,毛关系都没有,你又何必为难自己非要面对我这么一个让你讨厌的人呢?强扭的瓜再甜,我林小朵也不稀罕,更何况,还咬一口直冰牙……”
“倒不如咱俩一别两宽,江湖在不也不见,你好,我也好,谁也不耽误谁!”
说完了,心中顿时痛快了不少,就连胳膊上的痛,也似乎一下子减轻的许多。
就见他半声不响的站在那里,垂在衣襟两侧的手,缓慢而有力度的撵搓着,忽然,他眉峰一挑,嘴角显出一弯狡邪的弧度,缓缓吐出两个字:“冰……牙?”
“我那只不过是个比喻,你……”
话还没说完,就见他猛地闪现在我的面前,有力的双臂紧紧的握在椅子的两个扶手上,我像只懵逼的小鸟就这样被死死的困住,“……也不用离我这么近吧……距离产生美……你还是离我……”不等我说完,他竟霸道的直面压下来,我眼见着他如镌刻般的五官在我的视线里不断放大,放大,放大……
他身上有种淡淡的书卷的味道,跟我刚一进这间屋子的时候,闻到的味道一样。他冰冷的鼻息盘旋在我的脸上,我像被那气息封住了穴位一般,丝毫动弹不得,霎时间,四片唇,只隔着一张纸的距离……
正在这时,书房的门被轻敲了一下之后,一个瘦瘦高高,肤色黢黑的男子,笑呵呵的双手捧着盘葡萄走了进来:“王爷,这是番邦……进贡的……葡……萄……”
声音一点一点的变小,说出来的话也一个字一个字的变钝……他此时脸上的惊讶,简直跟刚才的那几个侍卫一模一样。
手里的葡萄长了翅膀似的,直直的飞了出去,好在他身手敏捷的接住,而后顺着这股劲儿,咣当一声爬在了地上。
我听宛月说过,王爷身边一共有两个贴身护卫,一个叫吉辰,一个叫吉钰。他二人跟王爷的年纪相仿,都是自幼便伴在王爷身边,虽是主仆关系,可在情分上却远胜于主仆。
吉辰的年纪稍小,长我两岁,如今二十有一。因为有着外族人的血统,所以皮肤的颜色有些重,黢黑发亮。
吉钰,身材魁梧,脸上有道很明显的刀疤,据说是早年间随王爷在战场上留下来的。
所以根据这些信息,我判断这个捧着葡萄的男人,应该是吉辰。
只见他万般懊悔又一脸大错已成,为时已晚,自认倒霉的样子,略带哭腔说道:“王爷,奴才错了……奴才知罪……求王爷赐奴才全尸,奴才这就去官房领鞭子……”
王爷的视线始终未从我脸上移开半分,只张了张嘴,说:“100个鞭子,100个板子,少一个,加倍重打……”
“谢王爷责罚……”
“滚……”
“哎!”
我也跟着痛快的应了一声,探着脑袋想从王爷的胳膊底下趁机钻出去,钻到一半,被他用力夹住,“上哪儿去?让他滚,没说你,你的事儿,还没完呢……”
吉辰赶忙连声应道:“对对对,奴才滚,奴才这就滚出去了……”
他放下葡萄,果真将自己团成一个团,然后以一种很圆润的方式,轱辘着从书房出去,并且回手关好了门。
一下,周围再次陷入到让人心跳莫名加速的诡异氛围之中。
到了这个时候,我不得不承认,眼前这个看似年少轻狂的小王爷,还当真有些手段,三两个回合,便一下子切住了我的软肋。
“我错了……行吗?你……离我太近,我有些喘不上气起来了……”认怂就认怂,识时务者为俊杰,再说了,谁还没个英雄气短的时候。
“哦?”他的脸仍旧近在眼前,“你错了?本王竟不知道,你还会说错了这两个字……”
“我错了,我真的错了,我改……还不行吗?”
“你刚才不是说的挺痛快的吗?还口口声声的讽刺本王是个冰牙的瓜,只是,本王一直纳闷,你并未亲口咬过,又怎知本王一定冰牙呢?”说完,他又慢慢的靠过来。
“王爷我错了……还请王爷大人不记小人过,宰相肚里能撑船,孤帆远影碧空尽,一片丹心向阳开,放过小女子吧……”
他勾勾嘴角:“下人错了,领上一顿鞭子了事,本王倒为难,若是王妃错了,该怎样责罚?”
我双手抱在胸前,思绪飞转,“要不这样吧,我就地做200个俯卧撑,权当是给王爷赔不是了,你看行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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