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这里吴玉琢突然停了下来,她放低了声音,又左右看了一眼,秦颂恩晓得她的眼色,干脆推开了窗户,确认左近无人后,吴玉琢才轻声说道:“我原先也不欲同你说,这一切都只是吴太医的推论,他恐怕这琼华园中还有曹氏女的帮手,可是裴少监似乎不欲深究,早早将此案定了来,如今曹家已再无活口,我也是怕.....“
秦颂恩点了点头,对于吴玉琢与吴太医的顾虑了然于胸:“你只管说吴太医的推断。”
“他说....恐怕有人帮她将这毒下在了你屋里的丝线中。”
秦颂恩猛然一悚,可再一细想却又是极有可能。
自从她对刺绣一道放弃之后,就再也没有碰过屋里的针线,但吴玉琢却在此时搬了进来,用的也都是她房中的针线。
如果那人原先要害的是自己,吴玉琢岂非带自己受过?
看到如今吴玉琢气若游丝的样子,秦颂恩更觉内疚,她正想说什么,却见到吴玉琢摆了摆手:“这也只是一个推断,做不得准的。再说裴少监他们也并非胡乱结案,你的小衣上并没有查出鬼笔鹅膏的毒素,而我们其他人只要是布料价格不菲的,送去浣衣局之后再送回来的,据检查都粘上了那鬼笔鹅膏的毒素,只是用料不如王春娘与高盼盼那么多而已。”
吴玉琢苦笑道:“你知道的,我身子素来娇弱,稍微遇上些风吹日晒就要病倒,因此那么巧,才沾上一点就发作了。”
秦颂恩闻言倒也松了一口气,或许真的只是她和吴太医想多了:她穿惯了布衣,即便是如今富贵了也不改旧习,自己那个爹有不如没有,原本这些贴身小衣自己不上心,也该有家中的女性长辈张罗,但如今的秦府,她亲娘早已仙去,那后母恨不得她死了,哪里还会操心她的小衣,因此进宫时带的也全都是自己旧时的那几身,阴差阳错之下竟然倒是避开了。反倒是吴玉琢因寄居大长公主府中,得外祖母疼爱,一应衣饰皆是上品,又有内造的标记,极为打眼,或许由此被人下了毒倒也不是没有可能。
想通了此节,秦颂恩对着吴玉琢展颜一笑,吴玉琢也微笑着拍了拍秦颂恩的手,示意她安心,便渐渐舒展开眉头.......
秦颂恩见到吴玉琢脸上已经有了倦意,也晓得她刚刚从昏迷中苏醒,怕是不好劳神,于是让她躺下继续休息,又轻轻给她捻了捻被子方才出去。
从暖阁里走出,呼吸着外面凛冽清新的空气,秦颂恩吐出一口浊气,望着远处天空下低沉的雾霭沉默不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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