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想到那种可能,宁溪心里顿时掀起惊涛骇浪,自己做了这么多事,他岂不是都看的清清楚楚,她有一种被当街示众的羞耻感。
她开始怀疑,他是不是早就知道了自己的来历,她拿出那么多东西,还在他面前毫不遮掩,他作何想法。
如果是这样的话,他为什么跟自己在一起就不难解释了,以他如今的地位和身份,他明明有更好的选择,难道这几年的心动甜蜜都只是一场谎言吗?
很明显,他已经知道自己来自于未来,并拥有特殊技能,而自己对他却一无所知,他亦从来没有暗示明示过。
若他只是单纯的喜欢,为什么不坦诚相待,自己在他面前完全透明,而他却连一点一滴的破绽都没有显露出来,或者说他最大的破绽就是对自己所做的一切没有表现出丝毫的惊奇和讶异。
宁溪环抱着自己,坐在湿冷的台阶上,浑身发抖,过去的一幕幕都在她脑子里反复盘旋,她心里好乱,事到如今,她却没有勇气去质问他,或者说如果他的回答与自己期待的答案不一样,她该如何自处。
许久不见宁溪来吃早饭,陈壅出来找她,正看到她衣衫单薄的坐在院子里的台阶上,忙冲过去抱住她,低声哄着:“溪溪,外面冷,快进去。”
宁溪木然的站起身,跟他回了房间,默默吃完早饭。
“溪溪,你今天就要走了,我还要待一段时间,没法送你,你们要小心一点,如果遇上什么问题,就报我的身份,或者让他们把电话打到这,千万不要让自己吃亏。”陈壅满眼不舍的看着她,握着她的手不放松。
“我知道了,我去收拾东西,你忙吧。”宁溪压抑住内心立即要问出口的冲动,平淡的说完这句话后,就把手抽出来,去检查行李。
这些东西其实昨晚她就已经检查了好多遍,重要的东西都已放进空间,还在外面的就说几件衣服和洗漱用品。
她现在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他,来自于同一个时代固然令人惊喜,可十几年来的隐瞒,却让她有些胆战心惊,身负秘密的两个人,必定无法单纯的过平凡的日子。
她已经渐渐适应了这个世界,她只想和一个单纯朴实的人,简简单单的过一生。
将宁溪和文静宜送上火车后,两个男人都有些伤感,各自沉浸在离别的情绪里,沉默以对。
经过这次的相处,岳池更确定了彼此的心意,他想尽快回到京城去任职,想必也是多方所乐意看到的,如今自己在这个地方上工作,那可是全国瞩目,干不好自然要担责,但若干出点成绩,这个原来大家避之不及的位置就成为了香饽饽。
最迟明年,他想一定会有人主动帮他调动的。
陈壅心里有点不大对味,总觉得溪溪今天的神色怪怪的,对他有些冷淡,不像以前,两人要分开时,总是要黏着她要抱抱亲亲,好吧,其实只有一次。
只是这次明明两人更亲近了,一路上却连手都没有给他碰一下,他到底哪里做错了。
宁溪回家后,看着家里已经热火朝天的开始整地,心情跟着雀跃起来,那些情情爱爱的,有什么可伤悲的,还是带着全家一起发家致富比较要紧。
有了新车,最高兴的自然是宁成,平日里不睡到中午叫不起来的他,一大早就起来擦车,天天问家里人,要不要坐车去哪里,或者去拉什么东西。
家里的人手都在盖大棚上,她批发回来的衣服没有人去卖,便让宁成开车去让姐姐回来帮忙,到时利润均分。
姐姐原本卖点小杂货,还算收入不错,但是随着土地一分开,胆子大点人一涌而上做起了小买卖,他们那点货就不够看了。
而且现在最缺的就是货源,原来的供货商嫌他们要的货少,还要邮寄,不想再卖给他们了,现在是卖家的天下。
市场上的各种物资都供不应求,私人小厂遍地开花。
这时候最有话语权的是生产者,宁溪想先把自家的大棚搞起来,其他的事情等上大学后,到了城里再说。
宁花和赵连生正愁接下来要干点啥呢,就收到了娘家的口信,两口子带着妞妞第二天就赶到了。
许久未见姐姐和妞妞,宁溪很开心,抱着妞妞亲了好一会儿。
“南南在家乖不乖?”南南是姐姐家生的老二,仍然是个女儿,不知道姐姐家的人有没有逼姐姐再生三胎。
“没有我乖,还在炕上尿呢。”妞妞提起妹妹就有撅起了小嘴,自从有了妹妹,家里都没人关心她了,还老说要让她照顾妹妹,让着妹妹,她也是个小孩子,谁让着她呢。
宁溪看出妞妞眼里的不乐意和没有说出口的怨言,有些心疼的抱着她说:“妞妞是最乖的,小姨最喜欢妞妞了。”
妞妞听到个最字,重又笑嘻嘻的跟她说起悄悄话来。
母女几个坐在一起说了些家常,宁花迫不及待的问宁溪:“是不是有什么好买卖可以做?”
宁溪笑道:“家里准备盖蔬菜大棚,现在忙的不可开交,我还在南方进了些衣服,想让你和姐夫去卖,我哥开车拉着你们去,挣的钱咱俩对半分。”
“还是我妹妹最好,有啥好事都想着我,本来我就想来家里问问你,看有啥主意没,光靠种地,没个来钱处可不行。”
宁花又高兴又心酸,说的是嫁出去的闺女就是婆家的人,她却一直靠着娘家过活,也庆幸有个可以依靠的娘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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