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让宁花把宁溪扶起来,然后用小勺子舀起一勺药水,道:“溪溪,张嘴。”
迷糊中的溪溪还是闭着眼睛微微张开了嘴,一勺子药水灌进嘴里,她瞬间就醒了:“妈呀,怎么这么苦?”然后将嘴里的药水吐了出来。
宁会芬道:“溪溪,你醒了,把药喝了吧,喝了就不烧了。”
昏暗的屋里看不清人的脸,宁溪凭感觉和潜意识知道这是六十年达宁溪的家,她不敢再说话,可是嘴里的苦味让她不得不开口道:“妈,我想喝水。”
这声妈叫起来倒没什么违和的感觉,毕竟她有着宁溪原来的记忆,称呼是一种本能。
宁会芬道:“都已经苦了,就把药喝完再喝水,不然一会又得苦一回,吃完药给你喝糖水。”
这是什么逻辑,我不要吃这又苦又臭的药。
可是宁会芬不给她倒水,端着药碗,拿着勺子看着她,她是个三十岁的成年人了,知道大人有大人的道理和坚持,但是一勺一勺喝苦药这种事情,还是不要自虐了,那些影视剧里面男主一勺一勺喂女主喝中药的桥段真是不能信,肯定是糖水或者可乐。
她接过药碗,捏住鼻子,一咕噜全喝下去了,那滋味,真是终身难忘,怎么会有这么又苦又难闻的药。
看她喝完后,宁花忙递过来一杯温开水,她又是一气喝完,觉得那股苦涩的味道还在嘴里,还伴着丝丝恶心,真的好想吐出来。
糖水在哪里?难道这就是哄小孩子吃药的万能武器吗?
她喝完两杯水后又想上厕所,起来后觉得冷飕飕的,摸了一下炕边,没摸到棉衣,宁花把宁成的一件旧袄拿出来给她披上,道:“你的棉衣不见了,你先穿你哥这件,明我和妈把这件给你改一改穿。”
她到院子里的土厕所里解决完人生大事后,回来躺在被窝里,开始装睡。
她知道棉衣哪去了,被自己放在现代的房子里了,现在的情况让她完全放弃了幻想,她是真的到了这里,可是那个现代的房子又是怎么回事,明明她白天还回去过。
家里人看宁溪乖乖喝了药已经睡下了,人也清醒了,都去睡了,宁会芬随便喝了一碗米汤,就躺在炕上睡着了,太累了,不知道已经多久没有睡着了。
宁溪是和姐姐宁花睡一个炕的,姐姐将暖水瓶放到炕边的小桌子上,叮嘱她,如果半夜起来想喝水就往杯子里掺一些热水喝,她应下后宁花就睡下了。
她感觉姐姐呼吸平稳有规律,应该是已经睡着后,悄悄的起来披上棉衣下了炕,悄悄的跑到了厕所里,家里除了住人的屋子和灶房外,只有厕所还是个可以挡风的地方。
她在心里默念,我的房子,我要回去,我的棉衣,然后她还是在厕所里冻的瑟瑟发抖,并没有一睁开眼就回到现代的房子里。
到底怎么回事啊,她又在冷风中拭了好久,慢慢回想中午是怎么回去的,中午好像就是说了一句我的房子,然后就回去了呀。
她又在心里默念,我的房子,默念了大概九百九十九遍吧,她睁开眼,真的是自己现代的房子呀,那件老土的红色棉衣,红色棉鞋就躺在客厅里,一切都没有改变。
自己真的能回去,她试着去开房门,发现门怎么都打不开,也听不到外面的任何动静,她瘫坐在沙发上,终于死心了,她是真的去了六十年前,可是她的房子还是她的房子,这就是所谓的空间吧。
好像也不是那么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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