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光下,他侧目而望,喟然道,“那便让它护你一世周全吧。”
蔺疏锦直到躺在床上却依然辗转反侧,脑海里尽是顾长暮最后的那句话。
他到底是什么意思呢?
护她周全,他又能得到什么呢?
并非她木讷,不懂男女之情,只是若是将这凡尘男欢女爱与顾长暮相关联,反倒则辱了他的伟岸与功名。
可是...国宴上他封她为清慧郡主,佛堂前抢走了她的祈福香囊,如今又救她于危难时,赐予这举足轻重的虎符,仅仅为保她一世平安?
如此种种,又不得不让她多想。
可若要她相信顾长暮心悦于自己?
自嘲摇头,这分明就是天方夜谭。
***
三月十日这天,骄阳普照,人人皆整装待发,大堂里坐满了一众女眷。
右手边第一座位的女人头戴金柳钗,手着璞玉环,殷红色锦绣华衣穿在身,尤显尊贵华丽。
反倒让主座上的淡雅素衣的大娘子稍稍逊色。
蔺疏碧坐在蔺疏锦右手边,按照尊卑,再后一位是蔺疏玉。
她烦躁的拿起一旁仆人递来的蒲扇左右扇着风,娇嗔喃喃,“小门小户的,就是不知礼数,前来拜访,也不知捎个口信儿,岂有让人干等着的道理?”
声音虽压的低,却让在座的每一个人都能清晰听见。
蔺疏锦已是嫁过人,自然知晓这“嫁出去的女儿便是泼出去的水”是什么滋味,上辈子逢年过节,日日盼着将军府送来归宁的书信。
从来无果。
出嫁的女儿是没有家的,就算是回母家也得请得夫家的同意,再往母家去往书信,两方同意这才算成。
更不必说舟车劳顿。
如此艰难,若是还不招母族人待见......
内心苦涩,或许是同病相怜,蔺疏锦仿似看到自己上辈子悲惨的经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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