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成说出这话时,连自己也有点被吓着了。才十一岁,哪怕马上十二岁了,这孩子也够吓人的。
“金麟岂是池中物,一遇风云便化龙······孙真人的度牒你拿回来了,我希望你带给徐义。另外,徐义想做什么随他,公明殿全力支持······不可贪心!”
“他想做什么,已经跟崔公说了,咱们只需要等着,陪着,保持这份渊源······”
徐义可不知道这些呀,傻不拉几的躺在匡床上,还是翘着二郎腿,晃呀晃。
手里摩挲着崔珪送的玉珏,还有崔家的令牌。银锭被凌风子那狗日的收下了······这崔老头也是,治病的是徐义呀,诊金不该是给我吗?
罢了,吃人家住人家穿人家赖着人家,就不祈求其他了。
不过,这么富裕的公明殿,自己要是不替他们浪费,是不是有点对不起老天呀?
慢慢来。
“您看您客气的,我怎么好意思拿这个?”
嘴里说着,手里却死死的握着,生怕凌风子再要回去。
两枚呀,两枚孙思邈的刺封度牒,一个是太宗,一个是高宗。这······徐义都无法形容此时的心情。
“贫道既然说你是孙真人的守墓人,自然得给你个交代。贫道是真的去终南山拜祭孙真人了,守墓人也确实是遭了山洪,只不过是全家遭难了。”
凌风子在住持告诫后,真有点不敢称为师了。
剩下的话不用说,徐义欣然接受了。在徐家和孙思邈传承人之间选择,徐义不傻。
“师父,咱现在是不是可以学缝合术了?”
这嘴脸,让凌风子胆寒呀,真担心公明殿所托非人,住持的赌注是不是有点大?
凌风子学缝合,徐义学武技,就这样无聊的日子,转眼就到了冬天。
这时候徐义有两个执念。
姓崔的果然是说话如放屁,想当初话里话外是要给自己铺路的,结果,转眼俩月了,一点音讯没有。
我真傻,我居然当真了······幸亏自己心大,否则这辈子就念叨这句话了。
还有一点执念,嘴太淡了,公明殿富裕的都舍不得吃。正所谓,粮仓满囤,嘴淡出鸟。
徐义已经算是偏素食了,在公明殿活了三月,才发现水潭里炸鱼居然是改善生活的唯一途径。
仔细想想,这公明殿,不,整个盛朝,做菜用的最多的居然是水。
徐义原本那个村子穷,家也穷,就是再穷也会割二两肉放水缸里······以确保顿顿有荤腥。
实在不行就在灶台上挂块肉,看一眼炒一下菜。哪像现在,居然不知道荤腥为何物。
怎一个惨字了得?
徐义学了武技以后,饥饿来的太频繁了,感觉若不是时不时炸鱼,烤鱼、腌鱼,自己都能饿晕过去。
陪着这一群守着钱的穷光蛋,徐义实在忍不下去了。真担心自己会成为矮子里的矬子······
不过这事吧,需要从长计议。一直以来,徐义都把自己当成在公明殿寄居,一直没当自己是公明殿的人。
好像整个公明殿也是这么认为的,那些小道童,从来都跟徐义很客气,一点都不亲近。
所以,面对如此富有却如此吝啬的公明殿,徐义感觉不浪费真的对不起上苍。
可惜,整个公明殿,徐义就熟悉凌风子一人,想了很久,还是觉得坑他比较合适······浪费这事吧,还是公明殿的主人出面比较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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