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以为江近月会反击,哪晓得她看到丫鬟临门一脚,竟乖乖地任君霖偷香。
君霖得逞的那刻,恍惚产生一种错觉,待江近月听到丫鬟走远的脚步声,推开他以后,他才知她只是怕穿帮。
是了,她在演戏。
也只有这种解释能说服他自己。
若不然,像江近月这种信条已成的人,壮汉仅是威胁,她便打断了那人的腿,没送他断子绝孙脚,算是客气。
偷偷瞟江近月,君霖生怕她又拿帕子擦嘴,一边帮她整理弄乱的头发,一边试探:“方才你是怕露馅儿吧?”
江近月默默地递给他一个眼神,知道你还问?
好吧。
看来是他想当然了。
可为何听到这个答案后,心里有点闷闷的?
还不等君霖想明白,躲在廊下的丫鬟又端着托盘站在门口,低眉顺眼小声说:“公子,饭菜端来了,是现在给您送进去吗?”
君霖抛出银子,轰人:“不必了,你放在那儿就退下。本公子有私房话要说,有事自会唤你。”
丫鬟毕竟是凡人,黄白之物能使鬼推磨,自然也能收买人心。她捡起银子,朝君霖欠身,轻手轻脚的退到廊下,再疾步行远。
几乎是脚步声消失的刹那,江近月立即从君霖身边挪开,而后起身:“我去拿吃的。”
果然是自己自作多情。
君霖心中意难平,想他天人之姿,又非蛇蝎,用得着火烧眉毛似的避之不及?早知不带面具了,也好让她见识一下自己在旁人眼里的魅力。
可在江近月的眼里,此刻君霖的魅力还不及这托盘里的食物。
她是真的很饿。三两下摆放好,举起筷子正欲尝一口,又不知何故,停着不动,去看君霖。
“怎么了?”君霖明知故问。
“你不必考我,我有自知之明。”江近月望着桌上的菜,“哪些能吃?”
“不知。”
“不能吃?那你何必多此一举。”
君霖正色道:“我以前都是囫囵吞枣,吃完就睡觉。纵使真有不妥,我也未见得全部知晓。”
他那时候虚弱的很,躲在兔子身体里,既要防神界的尾巴,又要防备兔子被抓去吃了。有丁点儿的时间都用来调养生息,根本就分身乏术。
尽管他这话说的委婉,江近月却理解成他除了吃饭就是快活,成天醉生梦死,没发觉倒也不稀奇。
“也是。”江近月笑了一声,眼神意味不明,“兴许这里头放了助兴的东西,吃完哪有多余的心思想旁的。”
她本是随口一说,哪知说者无心听者有意。
君霖旋即端起其中一盘菜,大步流星走到鱼池边,合着盘子一道丢了进去。
听到水响,江近月跟着跑到君霖身边探头看,只见池子里的鱼聚在一起争相抢食,不过须臾,便吃了个精光。
“这鱼好生奇怪,居然吃这些?”
“奇怪吗?”君霖偏头看着她,附耳道,“有人想看戏,介意再演一场吗?”
江近月抬眼略略一扫,四下里安静的不闻虫言鸟迹,也探不出别的声息,她还是压低了声音:“要我做什么?”
君霖笑说:“桌上还有好些菜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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