樱吹雪抢过酒袋,揭开了瓶子便自饮了起来。尝完一口道:
“果真是好酒。”
花卿看着樱吹雪饮酒,有那么一瞬愣神。她从未将哪个女子能把喝酒这样一桩行为演绎得如此风情万种。
夜色渐渐地沉了,吃饱喝足的将士们亦早已回了帐营,花卿心想,自己本来就是一个局外人,不论马匹还是帐营,应该都没有多备一份她的吧?所以众人皆散的时候,她仍独自一个人坐在逐渐熄灭的火堆旁。
入夜后的秋末,边境天气异常严冷。她捡了一枝树枝去翻搅地上的火堆,边翻边吹,那星星点点的火苗最终又重燃了死灰,可是因为没有新的燃柴加入,死灰燃后火便彻底熄灭了。
她搓了搓手,仰头看天上的寒星。却看到边上站着一个人,她不禁吓了一跳。定睛一看,道:
“是你?殿下!这么晚了,你还不睡么?”
“你这么晚了还呆在这做什么?”
花卿指着天上的弯月道:
“看,下弦月。虽然没有上弦月美,但在残秋也别有一番韵味。”
萧湛亦随同仰头望了眼天上的月,转过身来时,才看到花卿痴痴地看着他。
“你确定你在看下弦月?”
“既是在看下弦月,也是在看殿下!此时,月与殿下,皆在阿奴眼前,是阿奴眼中所能看到的美景。”
萧湛听后不言语,只是转过身回了营帐,花卿目送他离开,随后托着腮看着月,北梁的月,既没有南疆的白,也没有中原的暖,像是她白日里咬了一口残缺的烧饼,不是那么圆,看起来还很硬。
樱吹雪掀帘而出,看到花卿一人坐于月下,不禁唤道:
“阿奴,时辰不早了,回来休息吧!”
“好。”
花卿没想到樱吹雪愿意收留她,不过想来一整支军队都是男人,唯有樱吹雪一个女子,而营帐也没有逼仄到躺不下来两个人。她卧于帐中,看着阖目的樱吹雪,只觉得眼前的女子太过貌美。
“雪姐姐,有没有人夸过,你长得很漂亮。”
樱吹雪只是嘴角挑了一下,随后便轻声道:
“睡吧!”
花卿转身,看着营帐,想起以前自己出现在墨怀瑾的营帐里,墨怀瑾欣喜的模样。你是来找我的吗?你知道我是谁吗?如果你跟着我回去,我是可以给你做一道蟹酿橙的。
在殿试的隔间,墨怀瑾替她做好了菜肴还将菜肴交至她手中说那道菜就是蟹酿橙,和她想象中的一样惊艳,可是到她离开,她也没尝过一口那道菜。是甜是咸?是香是鲜?她都不再得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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