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卿不说话。她偏过身去准备继续跑,却被墨怀瑾生生地硬拽了回来,他恶狠狠地把她按到墙上,她分不清他眼神里的光到底是溶浆还是火焰,便直接低下了头,不再去看他。
“为什么!花卿你看着我,你告诉我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花卿被他这么一问,压抑已久的情绪终于爆发。
“我为什么这么做?绿萝有什么错?你为何要杖责她?你看我不爽你冲我来,她一个姑娘家,你把她打得皮开肉绽,像话吗?你的心是肉长的吗?”
她怪他,眼眶都红了,可她就是仰起头来憋住泪。墨怀瑾看着眼前倔强的花卿,恨的牙痒痒,她伸手捏住她的脸,逼迫着她看他。
“你告诉我,你脸上的伤哪来的?你昨晚去了哪?”
他今天一早本打算过来和她道歉的,可是敲门敲了许久,也不见她开门,让绿萝开门后才发现她早已人去楼空,再后来,华丞相一家来了,他又不得不应酬,却不曾想她的侍女和华曲曲的侍女起了争执。
他本不想处置她的侍女,可是她失踪了,她的侍女却什么也不知道,他有火无处发,便责罚了绿萝。可是他只是吩咐了下人杖责二十,不至于皮开肉绽,除非有人动了手脚。可是他眼下也不想去追究这些,他只想知道,她昨晚去了哪,她的胆子肥了,竟然敢夜不归宿。
“你说话,本王的耐心是有限的!”
“我们之间,难道还有什么话好说的吗?”
捏住她下颚的手无力地垂下。他转过身,仰首去看那天上的星,愣了半晌,才把那心底里来回激荡的思绪生生地打了回去。
“这可是你说的,我给过你机会。”
原来,从始至终,都是他自己一个人在自作多情,亏他还天真地以为,她待他,也是与别人不同的。
花卿目送着他离去的背影,眼泪早已模糊了眼前的景物,她痛哭到整个面部都在抖动扭曲,前胸也在不断地无规律起伏,可她还是咬紧了唇,尽量不让自己发出声音,她不允许自己在这样的夜哭太久,她记得她还有很多事要做。
她把药膏带到牢房中,看到绿萝那满身的伤时,她还是忍不住哭出了声。
“对不起!都是因为我。”
若不是因为她,她没有遭惹华曲曲,惹别人不顺眼,华曲曲的侍女就不会栽赃给绿萝,绿萝也不会有机会让昭王处罚。
她隔着栅栏给绿萝上药,虽然动作极轻柔,可她还是感觉绿萝很疼,眼泪便更加止不住地往下滚落。
绿萝在里面拼命摇头道:
“不,小姐,是他们不好,不是你的过错。”
绿萝很想和她和盘托出当时金叶说的话有多难听,可是一想到金叶说的“你们家小姐左右不过就是个私自偷爬上王爷的床勾搭王爷的贱人”,觉得这句话她真的难以启齿。而且小姐这样心性的人,听到这句话会怎么想?所以即便浑身火辣辣的疼,她终究还是忍住没说。
花卿回房后更加卖力地专研解毒的方子,因为七公主的血样告诉她,七公主的症状每日都在加深,耽误不得。
那日她央了九公主带她去懿王府,当她看到书房内清净无尘,而且安静得诡异,便心想,懿王是在书房内养了蛊了。但凡是个地方,多多少少都会有些灰尘,可是懿王府的书房,她来来回回绕了好几圈,就是找不到一丝的灰尘。
回来后,她把带回来的茶梗,细细地解剖,闻味道,又把稀释出来的茶梗水和其它草药相搭配,反复比对,最后找到了药引。只是她刚写完毒蛊的方子,念夏便过来和她说,华丞相要见她。她又不得不出去忙,后又是绿萝被杖责,弄得她心力交瘁,忙完了一天,入夜后方对照着毒蛊方子找解药,直至东方鱼肚白,天都亮了,她方破出解药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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