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成煊早就知这一出掉包计,知道他的新娘会是秦婉宁。一切为了五皇子的大业,他是心甘情愿牺牲自己的婚姻的。但是掀开盖头的一瞬,李成煊还是有些吃惊,这女子明眸皓齿,端庄沉静,他对秦婉宁十分满意。
却不料秦婉宁看着柔弱,性子却刚烈的很,知道自己嫁错了人,一头便撞到了紫檀桌子角上,额头立时破了一个窟窿,请了大齐治外伤最好的太医来,才总算保住了性命。
李成煊本就温文尔雅,相貌英俊,一连几天衣不解带的守在秦婉宁床前,生怕她再有个三长两短。
秦婉宁见李成煊如此待她,想到自己若死在人家府里,也是过意不去。只是这么糊里糊涂的嫁了,终究不是办法。
此时秦家得知了这状况,钱氏反而趁了心愿,只是秦大人唉声叹气,好好的金龟婿飞了,反而得了个商户家的女婿。但韩世子来人传唤,让他去李府上务必劝服秦婉宁,万不可再做出寻死觅活的事情来,带累他定国公府名声。
秦大人领了命,便到李府来劝女儿,只说既嫁了李家,便是李家妇,从此安安分分过日子,莫要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带累了家里。秦婉宁见父亲如此说,心里哀苦,然而却也熄了求死的心。
再说白月茹,她在上花轿之前,父亲便叮嘱过她,会将她花轿抬至世子府,会与世子拜堂,还千叮咛万嘱咐,让她不要太接近世子,只当个名义上的世子妃即可。
白月茹对于韩世子在京城的所作所为早有耳闻,虽纨绔了些,却也风流潇洒。作为商家女儿,能嫁入世子府这是她做梦也不敢想的好运,然而父亲一句不可接近世子,将她的一点希冀全部抹杀掉了。她深知父亲既如此谋划,必是这关系到全家的性命安危,不得不应。待到见到韩十一本尊,她惊讶不小,没想到韩世子竟貌比潘安,比自己还要俊美几分,若是能和这样的人物结成连理,也不枉此生。然而想到父亲严厉的叮嘱,她又戚戚然哀叹起自己的命运,准备先安分守己地在韩府里熬段日子,得了机会回门见到父亲,再求父亲想些办法,务必要将这个世子妃做得长久。
韩世子大婚抬错了轿子,跟李家互换了新娘子,这荒诞的消息很快传遍全城,成了街头巷尾茶馆酒楼里的新谈资。
既已人尽皆知,韩十一便对外宣称与秦婉宁结成了异性兄妹,从此秦婉宁便如韩府嫁出的女儿一般,李府切不可看轻了她。不仅将秦府的嫁妆悉数送去了李府,还以韩府的名义着意添增了不少。于是全京城都传韩世子重情重义,委实难得。韩十一便琢磨着得赶紧做几件不得人心的事出来平平这突如起来的好名声。
恰好国子监同期的监生们约了韩十一去红鸾阁吃酒,韩十一便想借机找回一点纨绔的样子,打扮得花枝招展地去赴宴了。
进了红鸾阁的包房,韩十一才发现原来王仲钰也在。王丞相自告病修养以来,王家及其党羽安生了不少,倒也没有生出什么事端。王仲钰一直不曾得一官半职,只甘愿当个富贵闲人,韩十一也就不那么讨厌他了。
她大大方方落坐,大大咧咧的叫着要点曲子,“曲儿唱的好不好倒不是关键,关键是要唱曲的姑娘长得俊才行!”
同窗们少不得要她讲如何就娶错了新娘。韩十一便叫苦连天道:“大婚那晚多喝了几盏,不想竟然醉了,入洞房时候也没看清楚是哪家的小姐,稀里糊涂就洞房了。这便砸在手里了。什么官家商家的,我们韩家娶媳妇还用看这个?只要模样周正就行。关键是模样,还得会生养!”
虽说监生们都是承孔孟之道的读书人,但多数是出自门阀之家,对她这番歪理很是赞同,又把她好一顿奉承。
韩十一得意之时冲着门外大喊:“唱曲儿的姑娘来了吗?让爷等到什么时候?”
王仲钰已多日未见韩十一了,此时见到,却又无从说起。只看着韩十一夸张的表演,一个人在旁默默的喝着闷酒。
唱曲儿的姑娘来了,到有几分姿色,打扮的花枝招展的,一看就不是专心卖艺的主儿。
这姑娘惯会左右逢迎,是个滴水不漏的。她先唱了首王仲钰写的曲子,大赞了王公子一番,给王二公子抛送了不少媚眼。无奈王公子眼风都没扫她一下。倒是韩十一不断的打趣王仲钰,问他又写了什么新话本子没有。一向爱与他抬杠的王仲钰如此安静,韩十一还有点不习惯。
那唱曲又挨着韩十一坐下来,频频给韩十一敬酒,柔若无骨的身子不时的往韩十一身上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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