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皇子脸上的温柔缱绻顿时消失不见,沉着脸道:“我什么时候说过我喜欢男人?”以他面瘫的程度来看,这个表情就算是怒极了。
韩十一对五皇子的表情也已经摸透了几分,便也立即看出来惹恼了他,心说自己唐突了,喜欢男人这种事怎么能当面问呢?何况旁边还有陪酒的姑娘在。于是连忙摆手道歉:“我的错我的错,你自然是喜欢女人,恕我胡说八道,我自己罚酒三杯如何?”
韩十一说着,便要斟酒,今天的白酒是北境常喝的类型,她到也不怕再一杯倒。
五皇子皱眉夺过了她手里的酒壶,“你是来喝酒的吗?”
韩十一很无辜地一摊手道:“来这里,当然是吃酒的,还有找姑娘……好啦好啦,我少喝些就是……”
那几个姑娘见韩十一脾气好又俊俏,哪里肯依,各自拿了酒杯又斟了酒递过来,韩十一便手扶了额头摆手道:“美人儿们别再灌我了,再喝几杯怕是今晚便不能成事了……”说完暧昧地一笑。
五皇子无语地望着韩十一,心说这是扮了多久的男人练出来的啊,若不是他意外知道了真相,这做派谁能怀疑到她不是男子呢?脑中却闪出了王仲钰那张带笑不笑的脸来,那人最近很是反常,拼力去救韩十一时似乎比他还紧张,难道他也知道了什么?
不喝酒的韩十一便一心与美食奋斗,每道菜都吃出了点心得来,就差当即赋诗一首了,还时不时给五皇子布菜,把她喜欢的都推荐给他吃。五皇子许是饿了,闷闷地也都吃了。
场面看起来满和谐,只是一声尖锐高亢地叫声打破了局面,“谁让他们坐了爷的席位?是谁?”
接着一个颤巍巍地大肚腩便出现在了桌边,顺着大肚腩纵观全局,韩十一挑着眉毛笑了,这不是下午在酒楼前看到的那个大胖子嘛。
这胖子便是现任青州知府潘展鹏的儿子潘宝。潘展鹏是薛甫良被抓后调来青州的,他费劲了心思才攀附到王丞相一党,得了个青州知府的职位,自他来后,与同是王丞相一党的守备谭云沆瀣一气,一切都听王丞相明示暗示,青州终于现实了军队和府衙高度一致,王丞相志得意满,青州百姓有苦不敢言。好在之前薛甫良拼了丢官将旱灾时的粮食和种子发到了各村里,春耕时各地都按时播种了,今年又下了雨,持续了两年的旱灾算是过去了,百姓才算有了点盼头。
这潘宝自来了青州后仗着是知府的儿子,一直飞扬跋扈,又尤爱女色,每晚必来这伴月楼为头牌黛月捧场。每次来了也必占了最靠近舞台的桌子,还把这一排的一桌子全部包下来,不许别人与他同排坐。偏偏今天一进门,就见韩十一和五皇子坏了他的规矩,坐在了第一排的桌子前,小酒正喝得畅快。他托着一身肥肉颠到韩十一桌前,肉嘟嘟的手指头点着韩十一便开骂:“哪来的两个乡巴佬?快给我滚!”
两旁陪酒的姑娘见状连忙躲闪开,怕遭了池鱼之殃,那老鸨忙跑过来劝解,心里还怪韩十一不听她的劝,她就说了这第一排是不能坐的,瞧惹出事来了吧。虽是这么想,嘴上却不能这么说,开门做生意,给钱的都是大爷,她也要和气生财啊,于是满脸堆笑着道:“两位爷,不如咱们换张桌子,让姑娘们给你们重新上菜,温好酒上来……”
韩十一却不买账,也摆出一副纨绔派头来,翻了个极其轻蔑角度刁钻的白眼,说道:“你的桌子?你叫一声,看它答应吗?”
潘宝头次遇到了敢跟他针锋相对的,顿时火冒三丈,抬手便要掀桌子。五皇子一直淡定地坐在桌前吃饭,仿佛没看到潘宝和韩十一对峙一般,此时手指一闪,潘宝抬起来的手臂忽然一麻,动不了了。他“哎呦”一声大骂起来:“哪个混蛋敢暗算爷!来人啊,把这两个人给我捆起来!”
话音刚落,跟在他身后的几个家丁便要对韩十一和五皇子动手。
韩十一瞥了眼潘宝慢条斯理道:“胖子,你这是想要爷拿你这一身肥肉下酒是吧?那爷便成全你。”接着便对五皇子一挥手,吩咐下人一般道:“揍他!”说完,自己身姿灵活地闪过了扑过来的家丁,躲到一旁看热闹去了。
五皇子眼风扫到那几个家丁的位置,便用手中的筷子飞速地打在几个人的手肘和腿弓处。手肘与腿弓最是不吃疼,几个人吸着气跳着脚颇为滑稽地躲闪,引得韩十一毫无顾忌地哈哈大笑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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