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州前往西宁的官道上。
“师兄,小离,不,君别离他真的踏入宗师之境了?”
宋本贤再一次小声确认,他是剑门戒律堂长老,却也和君别离私交甚好。
庞廷文冷着一张脸,他是剑门戒律堂这一任首座,一向冷酷无情,刚正不阿。
庞廷文闻言开口,嘶哑的声音像漏风的鼓,极其难听。
“前几天有人在西宁突破化劲宗师,目击者看到的就是君别离,他还一剑剑气冲寒光,一举击杀三个暗劲高手,消息应该不会出错。
想不到这门中叛徒竟然成了气候,差点让我们剑门成了武林笑话,这一次我们戒律堂三大化劲宗师出马,为的就是一举降服叛逆,押解回宗门。”
庞廷文一生都在为剑门奋斗,他不允许有任何人败坏剑门的声誉,而这才是君别离成为化劲宗师的消息一出,他就带着两个戒律堂长老直奔西宁的原因。
另一个戒律堂长老廖秋忠对此有点可惜,“可惜了君别离这妖孽天赋了,年纪刚过三十就踏入宗师之境。
如果不是他已经叛出宗门,说不得他就是本门这一代最有机会冲击大宗师境界之人,可惜!”
说到这,廖秋忠又向庞廷文确认了一句:“师兄,君别离虽然天性跳脱,但之前也从没做出任何离经叛道之事,这次邱师弟真是他勾结白莲妖女暗害的?”
庞廷文听到这,脸色更加阴沉,“是他,当时巡山弟子发现邱师弟尸首的时候,亲眼看到他和白莲妖女一起逃窜,而且邱师弟尸首上胸口插的剑,就是君别离的佩剑。
后来追杀他们的时候,你们也看到了君别离他一心逃窜,要不是白莲教手段太过诡异,君别离只中了本座一手剑气,就逃离而去。
只是想不到不过几月功夫,他竟然能消除我打在他体内的剑气,还一举突破了化劲宗师境界。”
宋本贤听到这脸上表情更显可惜,庞廷文不由得心生怒气:“宋师弟,我知道你十分看好君别离这叛逆,他天赋也的确让人惊叹,但是他已经背叛山门。
这一次,掌门已经下了决心,一定要把君别离带回去,死活不论,不然咱们剑门这一次声威必将震荡!”
说完,庞廷文也不等宋本贤辩解,手中马鞭狠狠鞭打在座下的骏马身上,向着西宁加速进发。
宋本贤廖秋忠连忙拍马跟上,几个戒律堂的弟子更是只能苦着脸加速。
这戒律堂首座和长老都是宗师境界,全身罡气自动护体,路途没什么疲累感,但他们才不过明劲或者暗劲境界,此次连夜奔袭,他们的精神已经快撑不住了。
……
转眼又是三天过去,君别离自从被梁凡赶出来以后,就找了一个客栈入住,穿着也恢复了平常武人的打扮。
毕竟已经突破成为化劲宗师,他暂时不需要再和以前一样小心谨慎,索性正大光明地住进了乌衣巷街头的客栈。
其他的江湖人士见到了君别离也不敢冒头,毕竟西北四虎已经做出了榜样,自己还是老老实实等待剑门来人,看看情况再决定出不出手。
除了他们这些武林人士,西宁最紧张的便是王捕头他们,蜂涌进西宁的武林人士突然蛰伏起来,这让王捕头心里更加担心,这是不是暴风雨前的宁静?
况且他已经收到了城门护卫军的消息,作为镇抚军在西宁的分营,上次武林人士视他们为无物,直接夜闯城门,这让西宁镇抚军镇守彻底暴怒,已经向西州中府大都尉告状去了。
西宁的形势越来越乱,越来越紧张,王捕头生怕某一天,这宁静的局势突然引爆,整个西宁不得一片安宁。
这几天王捕头没事就往梁凡住处跑,要是以前西宁有梁凡坐镇,他不会这么紧张。
但现在他也听说了君别离这个剑门弃徒,已经突破了化劲宗师境界,这就让他紧张异常。
王捕头当然知道梁凡是个高手,但化劲宗师这个名声实在让人喘不过气来,毕竟王捕头也只是一个明劲巅峰的武者而已。
不过想到梁凡击杀狐妖的战绩,王捕头还是只能把梁凡当成最后的救命稻草,希望西宁出乱子的时候,梁凡能一手平定乾坤。
这一天,王捕头嘴角起着泡,坐在梁凡面前,一脸担忧的表情。
“先生,你说万一剑门来人,君别离和他们闹僵起来,咱们西宁百姓该怎么办啊?”
化劲宗师的恐怖,王捕头早就听过无数版本,化劲宗师之间交手,就算是不小心泄露的气劲余波,也能让西宁百姓死伤无数。
“那就让他们去空旷处解决麻烦,不要在城里人烟密集处闹事,敢在城里闹事者,杀无赦!”
梁凡喝了一口茶,这是王捕头带过来的上等好茶,听说是殷如令的同窗从中州寄过来的,王捕头特意带了过来讨好梁凡。
看到现在西宁压抑的气氛,殷如令也想上个保险,他不知道化劲宗师何等恐怖,但他知道斩杀狐妖的梁凡带给他是何等的震撼。
这次王捕头过来,一部分原因也是殷如令让他来探个口风,才有了这极品好茶。
“杀无赦!?”
王捕头听到这,脸色更苦,我们官府要是有这实力,何必现在还在做缩头乌龟,早就把那些违法乱纪的武林人士抓起来了。
“先生,你说笑了。”
“我可没说笑,你是不是忘了西宁城的镇抚军镇守?他不是已经上报了吗,他们要是请来了援军,你们还需要怕这些乌合之众?”
听到这,王捕头忍不住拍了一下大腿,眼睛一亮!
“对啊,镇抚军来了,我们还怕什么啊!?”
“先生大才,我先干为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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