觉远放下经文,对吴翟道:
“贵客若是抄录完毕,可令觉空师弟前来召唤,小僧便在藏经阁再寻另一部经书前来。”
原来那知客僧叫做觉空,这觉远偌大一把年纪,居然和这知客僧一个辈分,怪不得十六年后仍然职位低微,不为寺中高僧所知。
吴翟道了声谢,便令绿萼开始抄录经文,他就坐在在一旁观看,不时低声吟诵,摆出一副虔诚的模样。
觉远看了一会儿,不疑有他,便与觉空一道离去。
天色将晚,觉空又送来了素斋。
等二人吃完,又有四名灰袍僧人送来了两把藤椅,两床棉被,油灯,点心,还有取暖用的炭炉……
这是,真把一苇亭当成客房了!
第二日,绿萼抄完了《地藏经》,觉远又送来了《金刚经》,吴翟没有多言,默默吟诵。
第三人,经文换成了《大悲咒》。
绿萼正在抄录,却见无色禅师从山门中走出,却是前来辞行。
原来,少林寺上下争论了三天,却没有得出个所以然来——
七老固然笃定要以雷霆万钧之势,竭全寺之力,奔赴西域,灭了金刚门,捉回火工头陀问罪。
但无色禅师常年行走江湖,跟寺中这些井底之蛙不同,深知其中凶险,尤其吴翟点出这火工头陀“不在当世五绝之下”,便不同意贸然复仇。
最后,天鸣方丈便令无色禅师一人先去,摸清楚了金刚门的底细,到时候再决定是否请援手等等。
这法子甚是稳妥,吴翟放下心来。
他之前还担心这些大和尚头脑发热,别他还没找到《九阳真经》,这少林寺却已经给人灭了门……
便对无色禅师道:
“大师一路小心,那金刚门卑鄙无耻,行事极为狠辣。若能不出手最好,那大力金刚指下,绝然没有轻伤可言……”
无色禅师再次道谢,飘然下山,直奔西域而去了。
此后,少林寺再次沉寂起来。
吴翟和绿萼便日日抄诵经书,觉远送来的都是些入门的普通经书,始终不见《楞伽经》出现,吴翟渐渐焦躁起来。
一天,绿萼抄了一会儿经书,呆呆望着天上白云,忽道:
“妈,金刚门如此凶险,杨大哥他们不会有事吧?”
吴翟望着她,戏谑道:
“丫头,我真佩服你,居然憋了这么久才问!”
公孙绿萼满面羞红,嗔道:
“妈,我才没有呢!我这是才想起来而已,只是关心那黑玉断续膏,姓杨的是死是活,又与我何干?”
吴翟拉长了声音道:
“噢,是吗?”
绿萼用力点头,重重说道:
“就是这样!”
吴翟故意说:
“哎呀,你不说我都忘了,这是第几日了,不知杨过是不是已经毒发身亡了……”
绿萼道:
“今天是杨过中毒的第二十八日,若是顺利的话,他和小龙应当在赶来少林寺的路上吧……”
吴翟笑道:
“绿萼当真好记性,居然记得这么清楚……”
绿萼见吴翟脸上似笑非笑,哪儿还不知他是故意装作忘了日子,顿时大羞,扑进吴翟怀里,把脑袋藏起来,嗔道:
“妈,你真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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