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若仙门再搞出个什么帝脉终始,气运流转的平衡规矩,大家轮流坐庄,他们迟早能享天下气运,全取玄洲龙脉!
事先被踢出局的玄辛国就没有这种机会了,玄辛王族将会降格侯爵,成为一方郡王或者城主之流,老祖也相当于失去了参与凡俗博弈的棋子,便是成就元婴高人,都无法再染指那份收益。
这东西并非修炼之必须,但是位格与成效不逊于极品灵材,对元婴高人也是有用的!”
李柃继续思索着。
老祖当初便曾说过,龙脉有主脉和支脉之分,主脉为极品,但是潜隐无形,除非把整条大潾河连根拔起才能收割。
但如今看来,仙门的高人们找到了不必将大潾河连根拔起也能收割的办法,前提是创建个大一统的王朝,天人交感,气运相合,以王权与神权的统一成就人间皇帝。
这些事情都是摆在台面上的阳谋,有心之人打探一番都能知晓。
难怪此前血砚宫热衷于搞事,想要挑唆砚山城造反,看来那阴长明也收到了一些风声。
他明白自己这样的散修不可能争得过那些仙门正道,但占据一方支脉,坐享一地资源,却是不难办到,更为免去未来非法修仙的尴尬境地,不得不提前布局。
之所以不再打玄辛主意,也是阴差阳错以为子虚真人盯上了此间……
“子虚真人吓得住阴长明,可吓不住紫云真人,因为紫云真人不是散修。”
李柃轻轻一叹,但无论如何,已经找上门来的麻烦还是要先行解决。
他催动精神之力,按照幽魂宗所传的梦道秘法强行催眠,又再一次试图寻找破绽,引魂入梦。
但是短时间内连续魇镇,青松道人潜意识中多出了几分提防,竟然抵抗住了这次的催眠。
他精神一振,眼瞳中闪现精芒,鱼跃而起,就往外冲去。
外面的人终于察觉到了里面的动静,开口询问道:“仙师,发生了何事?”
青松道人道:“有人在施魇镇邪法!”
可转眼功夫,他就发觉事情不对。
眼前所见并非之前的园林庭院,而是被浓雾与朦胧光华笼罩的空旷原野,问话的也不是庄园中的仆役或者三名道友,而是一头头形象狰狞,如同怪物的异兽。
青松道人一个激灵,飞剑自腰间剑囊祭出,电光般劈了过去。
异兽身躯炸开,水花四溅中,消融于地。
“水?”
青松道人心中惊疑愈盛,眼前所见的种种已然超出他的认知,只能隐约判断这是有人利用水元操持的虚假之物。
李柃灵体悬浮虚空,神魂的两大天赋神通之一,六臂之相尚未完全展露,却已然能够分心操控多个水元傀儡,令得它们行动快捷,灵活如人。
注入其中的香火愿力,更是使得其幻化神体,拥有着江神权能所能掌控的种种变化。
这是寄形托物,作用于实体的精巧变化。
得益于林柔娘所给的功法资料,他修习起来愈发精深熟练了。
青松道人不断驭使飞剑穿梭斩杀,劈碎了一团又一团的水花,可却见到,四周不断有雾气凝聚,水元凭空而现,再度重生。
他眼皮猛跳,感觉这些东西虽然容易对付,但是无穷无尽,迟早会让自己吃不消,连忙开口道:“阁下究竟是何方神圣?若有得罪,还望见谅,在下青松只不过是受人所托,为龙主办事……”
“龙主乃紫云真人门下血裔,此次西征,是圣元国争霸大计,还望阁下不要自误!”
“可否给在下一个面子,出来谈谈?”
李柃闻言冷笑,兀自消耗其精神气力,一阵之后,抓住机会又是催眠强睡。
这一招原本是为对付林柔娘准备的,经过之前的斗法,他也吸收了许多经验教训,迟早要正面强睡。
但现在找不到林柔娘她人,只好先将就着拿这个青松道人练手了。
青松道人根本没法抵抗,第三次入梦。
“啊……”
青松道人头疼欲裂,已经开始感觉到不妙。
很快,又是第四次,第五次,第六次,第七次……
一次次的入梦魇镇,一次次的收割,使得他的神魂飞快虚弱下去,梦灵不断被抽取收摄,精神愈发憔悴。
魇镇之法原本是利用精神联系远程攻击的,但在李柃神魂出窍的加持之下,竟然变成了近身搏杀般的正面交锋。
唯一不改的是,依旧诡异无形,无可抵挡。
此后青松道人更是闻到了一股难以言述的异常香气,那是李柃以神念催发助眠香,混合了各种醉人迷香,间杂着香火愿力的气味如同烈酒,熏得他昏昏沉沉。
这同样是李柃为林柔娘准备的辅助秘法,作用是协助催眠,名唤迷神香。
只是此香他暂时也只得一个头绪,想要以助眠香结合精神念力进行调和,尚未得其妙用。
此刻施展出来,不过聊胜于无。
就这样,一直纠缠至五更天,李柃虽然已经可以日游,但却还是暂时放过,抛下这个青松道人,挪移回去。
此人被他利用龙脉挪移,搬运到了千里之外的西边狂野,又用魇镇之法强行催眠,夺取了梦灵足足十八次!
如此短的时间内,连续十八次,精神的损伤已然实质化。
当李柃离开之后,躺在旷野中青松道人犹自眼眶发黑,双目茫然,披头散发的坐了起来。
忽的,他一蹦一跳,带着几分幼稚挥挥双手,捏着嗓子歌唱道:“小兔子乖乖,把门儿开开,快点儿开开,我要进来……”
“噫……”
“嘻……”
“阿巴阿巴……”
许久之后,他才带着几分茫然清醒过来,看了看周围的景象,莫名的感觉身躯一寒,油然震怖。
“我是谁,我在哪,我在这儿做什么?”
忽的一阵头疼欲裂,纷纷扰扰的记忆宛如万千画面呈现,精神世界宛若一潭被搅浑的泥水,沉渣泛起,杂乱无章。
此刻李柃已经回到了家中,一路飘飞,迤迤然往清宁居的卧室而去。
就在这时,他忽的心有所感,加快速度往回赶去,却见九公主正在从偌大的金平脱紫檀象牙床内爬出。
她轻轻示意婢女们不要惊扰李柃,自己却穿上外衣,来到了外面。
飞剑自掌间浮起,上下穿梭,灵活如蝶,竟是迎着仍然漆黑一片的天幕舞动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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