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03病房外。
程峰远远看到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人,身穿一套高级订制的西装,快步往开水房走了过去。
望着那个似曾相识的背影,程峰的目光有些复杂,因为这还是他第一次亲眼看到那个传说中的人。
不过,短暂的沉默之后,程峰没有忘记这次过来的初衷。
抬腿踏进803病房,程峰看到病床上躺着一个骨瘦如柴的老太太,老太太可能是身体太弱了,微弱的呼吸好像预示着生命即将走到尽头。
而坐在病床的一侧,有一位白发苍苍的老者,老人抓着老太太的手,似乎在喃喃自语,可是,程峰微弱的脚步声,还是引起了他的注意,当两人的目光一交错,老者的眼神立马变得缓和下来。
“你,来了!”
“是,我来了。”
最简单不过的一句对话,可是却经过整整二十五年,而在这二十五年里,几乎没有人知道程峰承受多少嘲讽和侮辱。
但今天,他终于站到了这位老人的面前,而且腰杆笔直。
这位老人,叫做李天龙,他的身份说起来似乎没有多特殊,顶多是一位退役多年的将军,然而他的另外一层身份,却不得不让程峰认真相对,因为他就是如今“潜龙”组织的首领。
“来了就好,来了就好。”
见到程峰,老者好像长出了一口气,看得出来,对待程峰,他内心里似乎有种说不出的愧疚,只不过没有表达出来而已。
“老头子,你叫我来,有什么指示?”
面色稍微有些尴尬的程峰,问出这句话之后就有些后悔,因为他甚至没有主动询问病床上老太太的病情,显得十分不近人情。
不过,老者并没有苛责他的意思,只是苦笑了一声,然后缓缓站起身,走到程峰身边,拉着他的手臂,来到病床前,指着瘦弱不堪的老太太,柔声说道:“孩子,这是你的奶奶,快叫奶奶。”
“奶……”
用尽了全很力气,程峰愣是没有从嗓子眼里挤出另外一个字,可是此时的他,双眼中却充满了愤恨和泪水。
俗话说,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
这二十多年的屈辱,有谁知道?如今一句话,就想让自己“认祖归宗”,这老李家是瞧谁不起呢?
忍住,终于还是忍住了,程峰再度恢复了冰冷的表情,也甩掉了老者的手,冷冷的走到病房门口,道:“对不起,我这辈子只有一个亲人,就是我死去的妈。”
说完,程峰便准备抬腿离开,可是,却被一个之前那个高大的中年西装男子,拦住了去路。
“你是谁?”
西装男子不怒自威,但是看得出来对程峰这个陌生人有些不悦。
“哼,我是谁,关你屁事,滚开。”
程峰说着,一把将中年男子扒拉开,信步往电梯方向走去。
“爸,这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谁啊?”
中年男子对着白发老者问道。
“哼,你个不争气的东西,还好意思问他是谁,给我滚!”
老者臭骂了中年男子一句,随后便一屁股坐到病床边的椅子上,双目紧闭,似乎正在强忍着怒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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