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婶家院子里可以随便进,纱门关着,但是正门敞开。吴子义走进院子,透过纱门就能看到陶婶正在看电视。只不过一边看电视一边打盹。
碎花棉布汗衫,一条大碎花布的裤衩,电风扇是一档,还有点嗡嗡的声音,坐在沙发上的麻将块凉席上,头朝着下时不时的点一下,正钓鱼呢。
吴子义轻手轻脚的过去,敲了敲纱门,喊一声:“陶婶!”
陶婶睡觉很警醒,头一昂,醒了,有点儿仓皇的左右看了下,看到了纱门边的吴子义,惊讶的叫了一声,汲着拖鞋就过来开门。
“哎呀,哎呀,这个晚上了怎么回来了?不是在星沙市吗?”
吴子义进来,将保健品提进来,放在茶几上。
“这不是回常陵市,顺便来看看您!”吴子义笑,坐下来,“您身体还好吧?”
“好,精神着呢,你看你,回来看看就好了,买什么东西,浪费钱,你钱不容易,可别乱花,能退就退了……”
陶婶死活不肯收,抓着吴子义的手,要让他将东西提回去。
“没事,陶婶,我在星沙有工作,一个月好几千呢,比兰姐的工资还高。好着呢!”吴子义骗她,老人家,说点善意的谎言也挺好。
说道兰姐陶婶也就不非要让吴子义拿回去了,就叹气:“唉,不说她还好,一说她,我就愁啊,这都多大的姑娘了,还整天在外面野。你有听说过没有?你兰姐找男朋友了吗?要是这回过年带回来一个,也让我放心点。”
吴子义笑:“这个我就不知道了,和兰姐经常联系着呢,这事您急也是白急的,等她回来,好好的收拾她就完了,简单。”
“你这个孩子……哈哈,是啊,等着死丫头回来,收拾收拾,这回不惯着她了。”
陶婶也逗乐了。又站起来,去客厅里的老五屉柜上面拿了两瓶冰红茶递给吴子义:“拿去喝,你们年轻人喜欢。我不喜欢,太甜了。”
这都是陶婶吃酒拿回来的回礼。在常陵市,吃酒的价格一般都是200元,这是普通交情的大众款,若是亲戚关系,自然人情就高一点,五百、一千的也有。陶婶人老了,吃酒大多数都是200,吃酒上人情后,会有一个礼包,里面装一瓶冰红茶或者一罐饮料,再加一包芙蓉王黄盒,算是回礼。
陶婶拿回来之后,舍不得喝,都攒着,以后家里有小孩子的客来了,还能给孩子留着。或者等葛兰回来了,她也喜欢喝的,留着。
撩起葛兰,陶婶数落多一些,但是即便是数落,也是言辞中都透着慢慢的欢欣,吴子义真的很羡慕这种情感,他就没有,所以他也喜欢听陶婶这么絮絮叨叨的说葛兰,从小时候爬树、打架到上学的时候大大咧咧的不做作业、逃学、喜欢乱买零食一直到大学到现在工作。吴子义就津津有味的听。
陶婶一个人在家,有点孤单,平常难得有人听她这么絮絮叨叨的说话,所以她一说起来就没有停,闲扯着,就到了晚上十一点了。
“陶婶,到这个点了,您就先休息吧,我明天一早就去星沙了,有什么要带给兰姐的吗?我帮您带过去。”
“也不知道她秋天里的衣服够不够,我把她的秋裤都洗好了,晒好了,我打包了,你给带过去吧,这么大人了,肯定也不会好好的穿衣服。去年大冬天的回来,还穿着丝袜到处跑,也不怕冻坏。”说着就去卧室里找衣服了。
那丝袜肯定是冬天里穿的裤袜,陶婶都当成了夏天里穿的丝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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