搬柴,劈柴,到全部放进屋子,没有计时工具,他根本不知道用了多长时间。
只知道,肚子又饿了,直接吃午饭。
自己家的左侧的后墙挨着建的是牲口棚子和厕所,他顺着废弃的牲口棚爬上了房顶,在烟囱上加了半截烂瓦,虽然效果不及弯头,但是总比没有强。
房子太旧了,自从十年前哥哥纪林去安山市谋生以后,风雨继续侵蚀着外墙,菌类依然蛀噬着木头,这房子就没再修整过。
那会姐姐尚未出嫁,一个姑娘家带着他本就够艰难了,只能保障两个人不饿死,屋里干干净净,几只鸡鸭偶尔打打牙祭,想多余的就没有了。
五年前姐姐出嫁到安山市,他已经十一岁,跟大多数穷人家的孩子一样,已经能够自己洗衣服做饭照顾自己,便独自留在镇上读书。
哥哥是个男人,两个孩子的顶梁柱,压力大,姐姐几年间一口气生了三个孩子,怀里抱俩不说,手里还得牵着一个,两个人除了能给他寄点生活费和学费,就已经无余力照顾他了。
家里已经无法做到窗明几净,只能勉强做到饿不死。
他之前并不能理解大哥大姐的难处,总觉得自己是被抛弃的那个。
故意和他们顶杠,初中毕业后就在家里窝着,吃着今天的,不想明天的,哪里也不去,什么也不做。
大哥大姐一商量才断了他的生活费用,毕竟纪林十三岁就已经去安山市闯荡了,那会父母刚刚过世,再不出去找点活计,一家都活不起。
十二岁的姐姐纪安已经在照顾四岁的纪墨,独自撑起一个家。
而现在纪墨都十五了,怎么还不懂事呢?
纪墨穿越过来以后,倒是理解的很,在这个军阀林立、兵祸不断、土匪猖獗、旱灾水患连绵的动荡时代,不容易啊!
望着已经倒了砖墙的牲口棚子,他决定开春以后先修起来,养点牲口,毕竟南下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虽然有原主的记忆,但是他对这个时代依然很陌生。
陌生的地图,陌生的人物,陌生的环境。
反正,上辈子的历史和地理是白学了,在这里是做不了先知。
不如先在这里安定下来,熟悉环境,攒点家业,以后南下也能有点本钱。
水缸是空着的,底部全是浑浊的水渍,这熊孩子之前可是够懒的啊!
忍不住吐糟后,该自己做的还得自己做,用雪团子在里面滚了一遍又一遍,才算清理干净。
一根扁担,两个木桶,一路挑着往河边去。
眼前这条河叫溯古河,镇子沿河而建,名字也是随着这条河取的。
最宽处有几十米,最窄处只有几米,依稀能看见上游横穿而过的铁道线,还有下游几近与河面持平的石桥,一辆马车正行过。
镇子里大多数人家都从这条河里取水,他挑着水桶在河边张望了一下,一眼就看到了好几处破开的冰面,都是取水人凿开的,粗一看截面,至少有二十厘米,现在已经重新凝成了薄薄的一层冰。
他不敢挑着水桶往中间去,滑溜不说,河面的冰很多是零碎的浮冰汇聚在一起的,很容易翻,只就近找了一个窟窿口。
肩膀子太细嫩,走一路歇一路,才把两桶水担到家。
水缸没满,还得继续挑。
水桶正准备倒扣下去,突然突发奇想,是不是可以钓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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