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徐安清咳两声,嘴角溢出一缕鲜血。
此时却是顾不上嘴角的鲜血,徐安只觉得胸口疼痛,低头一看,胸前三寸来长的伤口,正往外涌着鲜血。
他抬头看着左手拿着横刀的大盗,不可置信的喃喃自语:“原来如此,你竟是使的双手刀!且左手刀比右手刀威力更大三分!
难怪……难怪南方那些人编的打油诗却是,一袭黑衣一匹马,两口横刀腰间挂……若不是使得双手刀,又怎地会带上两口横刀,你又怎地会在那铁匠铺买上两口横刀……”
大盗见他如此模样,却是笑嘻嘻的道:“这么简单的道理都不晓得,还真是有些难为你了。”
见徐安依旧如魔似怔般不可置信,大盗索性将横刀入鞘,别在腰间。
竟又是从怀里掏出一个两个巴掌大小的酒囊,大笑道:“哈哈……问世间千般忧百般愁,唯有一醉方休。”
笑罢又道“徐兄可要来上两口?”
此刻徐安好似回过神来一般,道:“你既然是双手刀,为何与我交手却是使得一口横刀?”
大盗闭嘴不语,却只是笑盈盈的看着他。
徐安魔怔道:“是了……是了,既然阁下一口横刀就能将某击败,又何需两口横刀。
枉某还为了北剑称号沾沾自得,到头来却发现自己也如同那井底之蛙一般,何其可笑……何其可笑。”
大盗却道:“怎地?受打击了?你可知道白石头与盗爷交手不下十数次,却没有一次能够在盗爷手中坚持百招。
而你却与盗爷交手近半个时辰才落败,便足以说明你比那白石头强上一筹不止,又何须自恼?
此时你却因一个不切实际的称号陷入自我否定却是落了下乘,既然败了,何不找个机会再胜回来?”
徐安闻言一怔,道:“某自出道以来与人交手从无败绩,更是在五年前被世人称为北剑……”
大盗却是呵呵一笑,问道“徐兄为何习武?”
徐安再次一怔,道:“某习武自是为了在这乱世当中立足。”
大盗又问道:“徐兄可认为现在的自己已经立足于乱世?”
徐安迟疑片刻,点头道:“自是如此!”
大盗摇头道:“既然已经立足,为何还要在意虚名?你虽是搏得了北剑称号,自然是名满天下。”
语气一顿,继续道:“可是……徐兄可知道,名声有时候是一种认可,更多的时候却是一种束缚。”
徐安又是一怔,大盗的话让他回想起了自己曾经为何而练剑,又为何出剑。
又为何自己在出道还未闯出名气之前,自己的剑势一往无前。又为何在闯出北剑称号之后,自己就缺失了那一股一往无前的剑势,每次交手都是瞻前顾后。
到底是不敢出手?还是畏惧失败?亦或是害怕失败之后失去北剑的称号?
良久,徐安才抱拳道:“阁下之言犹如醍醐灌顶,原来某一直转入了一个死胡同,束手束脚般收敛了自己出剑的势。
阁下的话就像一把刀,将这死胡同劈开一个通道,让某可以继续前行。”
说罢,他又是一礼,道:“是某着相了。”
大盗却是一笑,再次晃了晃手中的酒囊,道“来一口?”
徐安突的问道:“阁下为何习武?”
大盗闻言却是沉默片刻,饮下一口酒才低沉道:“只是为了争!亦是为了活着……为了……活下去。”
徐安不解道:“只是……为了争?为了活下去?”
大盗呵呵一笑,道:“盗爷自记事起又开始与人争!与老天爷争!争夺食物,争夺活下去的机会。倘若不争,便是死!盗爷自然不会顺了老天爷的意。盗爷不但要活着,还要活得很潇洒。”
这是一种怎么的气魄?怎样的胸怀?徐安想不明白,他道:“所以阁下便闯出了天下第一盗的名号?”
大盗笑道:“虽说着名头惹人厌,惹人憎恨,更是有人想杀盗爷而够快。却不得不说有时候怕盗爷这个名头的人比想杀盗爷的人还要多得多。”
大盗说罢便从怀掏出一个小瓷瓶扔给徐安。
徐安接过略微一打量,道:“金创药?这是为何?”
大盗点头道:“盗爷见你这人有趣……”
这话徐安自是不信,却也不多说,抱手道:“多谢!”
大盗却没有搭话,而是将目光看向之前两人交手的荒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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