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对!
挖隧道这个想法确实能够节约很多钱,带着佩服的心思,老许便用审视的思想在脑子里认真过了一遍挖隧道这个方案。
可是,秦岭很大,山底下是石头,怎么挖?
他举了举手问道:“长孙少匠,下官有些许不明白的地方,希望您能解惑。”
长孙冲转过身子,远远看去,总觉得那出声之人很是熟悉,他往那声源走了几步,终于借着鹅黄的灯光看清楚了人影!
嚯,这不是曾经的同事老许么,怎么滴为了反对而反对?
长孙冲的眉头直接皱了起来,可刚准备开口怼回去,他却发现许敬宗的脸色异常真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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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许这是转性儿了,还是说他发挥着一如既往的阴险狡诈,表面上是一脸淳厚,暗地里一肚子坏水?
越是这样想,长孙冲越是想怼回去,只是,自家老爹曾教育自己身居高位的时候,不要去胡乱猜测其他官员是否发自衷心。
长孙冲松了一口气,认真道:“既然许书记官有疑问,大可提出来,朝会上嘛,理不辩不明。只是,若是你无的放矢......”
后面的话,不用多说,任何一个人都听得懂。
许敬宗听着这话自然有些窝火,可无奈,谁让对方不仅仅比自己高了两级,更是当朝皇帝的侄子,吏部天官的儿子?
他只能挂着笑容道:“多谢!冠军侯给少匠的方案确实是个很好的构思,下官刚才思索了一番,确实有很大的可行性!所以,下官才会想到几个问题。第一,盖山之下全是石头,光靠人力需要多久才能推进?第二,这样的隧道要修多长,要知道,过长之后,里面的空气会很稀薄,如何能让人在里面久待?第三,隧道里面黑灯瞎火,如何行车,行人?”
长孙冲一听,这三个问题竟然正是最初萦绕在自己脑子里的问题,如此一看,这老银币这次倒真的不是无地放矢啊!
既然不是无的放矢,老许的问题,长孙冲自然需要解答!他笑了笑道:“这三个问题曾经也困惑过我。可后来,冠军侯说了,开采会采用定向爆破技术!至于什么是定向爆破技术,我不太懂,不过,既然冠军侯提出来,就一定是可行的技术。
第二个问题,关于空气的问题,冠军侯曾经回答过,在隧道里悬挂排风扇,说是借着气压压强的差异带动排风扇转动,从而使空气流通起来。
第三个问题更简单了,用电灯!”
三个问题,两个答案引出了两个新的名词,“定向爆破技术”和“空气压强”。
这两个新的名词老许听不多,不仅仅他听不懂,在场的人,几乎没人能够听懂!
可越是这样,大家越有一股不明觉厉的感觉。
李二陛下暗自点头,唐小子虽然嘴臭,可弄出来的东西,历来都是好用的!
房杜二人暗自点头,唐河上弄出来的东西,自然是好东西的。
至于老魏,如今已经有成为唐河上迷弟的迹象,毕竟直言纳谏,唐河上比某强,做正事儿,唐河上依旧比魏某强啊!
......
毫无疑问,这一通解释下来,朝会上不再有人表示怀疑,纷纷点头表示,就按照冠军侯说得去办吧!
李二陛下早已急不可耐,得到了百官们的赞成后,他立即下令:“既然诸卿都表示支持,那这件事儿立马着手去办!着令长孙冲担任秦岭隧道施工总指挥,唐河上任顾问,立即开始进行测绘。最好在年后就直接开始动工!”
长孙冲拱手心里道:“臣遵旨!”
一场大朝会,就此宣告了完结。
老许自然是继续回到他的检察院做个闲职,长孙冲却是立马忙了起来,成天在秦岭里带着一群人上蹿下跳。
至于某个被任命为顾问的冠军侯,你不都说了只是个顾问么?
你那里见到顾问做事儿亲力亲为的?
不都是有事情提点建议和意见,大不了在给些技术参数么?
唐老四用这句话把长孙冲怼得死死的,丢下一句:“有问题再找我,其余的自己琢磨去。”
然后堂而皇之地在长安学院里赋闲了起来。
这一蹲就蹲到了长安学院的期末考试,监考的事情,唐河上依旧没有去处理而是直接交给了崔珏。
考试的成绩,毫无意外,发愤图强复习了一个把月的小胖子重夺桂冠,魏叔玉区居第二,既生瑜何生亮的感慨简直和某个时期的许书记一模一样。
长安已经渐渐有了个习惯,那就是每当长安学院的学生放寒假的时候,就可以开始采买年货了,因为,每次寒假都会在腊月中旬。
张灯结彩也随之即来,年味如同一坛刚刚开始解开泥土盖子的老酒,随着风吹,朝着四面八方散发而去。
这种浓郁的味道,最先影响的自然是孩童。
他们一个个喜笑颜开。
因为,听爹娘说,今年一年收入还可以,准备给家里人每人弄一件新的衣服。
那可是新衣服耶!有什么能比穿新衣服更加让人开心的吗?
有,那就是一项吝啬的母亲偷偷给自己塞来了几个铜钱,轻言细语说这是今年的压岁钱。
要知道,俺早就眼馋市场上的冰糖葫芦许久了,如今,终于能够去买来吃了!
嗯,一定要买两串,一串用来吃掉,另外一串......用来明天吃!
除此之外,过年这件事儿或许对未婚男女的吸引力或许可以拍在第二。
当然,这是属于那些不会被催婚的年轻男女而言。
没有亲事的,可以和朋友约在一起,漫无目的的在长安城里瞎逛,一来可以看看那人潮人往的热闹,二来指不定能在这年前“撞”到一个小娘子或者如意郎君呢!
至于那些有亲事的,更好办啊,借着过年的由头,把对方给约出来,两人一起压道路,然后在人的拥挤之中彼此之间的距离越来越短,最后牵上个小手,那不美哉?
当然,也有人对过年这件事儿很不感冒,甚至不想过年。
其中最为明显的就是莒国公的大儿子。
今年刚好去掉“检校”二字,成为太常寺卿的他,每逢过年过节,就总有忙不完的事情。
别人都在忙着和家人团聚,他不行,他只能忙前忙后为曲江池的宴会做准备。
同时,还要想着方法告诉自家老弟,今年曲江池的宴会上,千万别整什么幺蛾子,就算是个当兄长的一个面子了?
可是,自家老弟是个什么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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