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歹毒啊,当本宫的老师,心脏不好是要被气死的啊!
朱厚照笑着露出一口洁白的牙齿,天底下还有比活活气死更憋屈的吗?
本宫自小就有父亲,想想那人就快要没了父亲,便觉得他很惨,当即起身去了奉天殿。
奉天殿,
弘治皇帝正与内阁三阁老商量要事,六月以来,黄河汛期猛涨,导致河南开封府一带决堤,冲毁了庄稼,几千顷良田受损,百姓流离失所。
看完开封府送来的奏报,弘治皇帝叹了口气,今年的流民数量,怕是又要增加了吧?
心中有了决断,但却还是问道:“诸公以为此事如何?”
李东阳心中知晓,眼下只不过是内帑出银子,还是国库出银子的问题:“臣觉得,应让受灾地区免赋一年,以缓解当地用粮之迫,并开太仓赈粮,以散民怨。”
开太仓赈粮不仅是救济灾民,更重要的是扶平民愤,民贫则fan ,若处理不好便会出现暴乱。
陛下省吃减用的内帑,是要留给太子开创盛世用的,动了必定不乐意。
刘健和谢迁两人一起道:“臣以为,李公所言甚是。”
弘治皇帝当即拟诏,命人送去开封府。
正当李东阳三人要告退时,朱厚照走进来了,对着弘治皇帝跪下,可怜兮兮道:“父皇,儿臣这几日,仔细反省,如今终于想明白了,是那些师傅们太无趣,耽误了儿臣的学业,若有翰林编修严恪松给儿臣当师傅,儿臣会好好读书的,儿臣以父皇的名义起誓。”
朱厚照发的誓你敢信,那是要被雷劈死的啊。
刘健脸色通红,他也是太子出阁读书的讲官,无趣岂不是说他?
李东阳老神在在的看着地板,本官什么都没听见,谢迁则是一副低头想要偷笑,又不敢的样子。
太子主动请乞东宫侍学讲师,用脚指头想都知道此事反常,陛下应该不会答应的吧?
弘治皇帝露出严肃的表情,问道:“你是太子,是储君,可知君无戏言?”
朱厚照一副可怜又信誓旦旦的样子,道:“儿臣说说句句当真,父皇不信,儿臣便摸着自己的良心,和父皇的良心立誓。”
弘治皇帝嗔怒道:“成何体统!就让严编修同值东宫讲学吧,若你不有所长进,无需誓言,朕定不轻饶。”
“那儿臣……告退了,三位师傅,学生厚照告退了。”朱厚照笑嘻嘻露出一副好牙口,听说哪里又发大水了,父皇心情不好,快溜快溜。
太子前脚出殿门,李东阳忙道:“陛下,太子主动请添东宫属臣,此事……实在太过反常。”
他虽与严恪松有些嫌隙,可文坛之争,不伤及性命啊。
弘治皇帝老脸有些挂不住,叹了口气道:“朕岂会不知,太子终归是储君,贤明便是天下之福,昏庸则天下百姓受苦,值得!值得啊!”
随着箫敬去翰林院传谕,一个消息在朝廷炸开,重点自然不是某官当选东宫编修之尔尔。
而是朱厚照主动请旨,让人当老师。
朱厚照是什么人,一个时辰不惹你生气便不叫朱厚照,当朱厚照的老师能有好果子吃,虽素未谋面,但都不禁为那位叫严恪松的官员捏了把汗。
严府,
严成锦栽种的甜瓜也熟了,让春晓开了一个,自己吃一半,另一半让千金给老爹送去。
顷刻,千金便回来道:“少爷,奴让老爷吃,老爷说不吃,都留给少爷吃。”
老爹一直和自己争甜瓜吃,还总吵吵,闲他这不肖子孙吃得多,如今竟然不吃了。
严成锦来到正厅时,严恪松正坐在座首,才眨眼的功夫,便见他叹了三次气,看到他来,更是老泪纵横:“成锦啊,爹没几天活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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