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厚照的手满是墙粉,严成锦连吐几口唾沫,才神色镇定道:“前几日,朱老爷前来,是为了买最新的梦楼,公子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梦楼?这里是?”朱厚照茫然。
跟着朱厚照胡闹,是有可能会被杀头的,万一传到张皇后那里,张皇后会怎么想?若是乱说,弘治皇帝又会怎么想?
他不敢胡说,此事还是澄清最好。
严成锦掏出怀中最新的《包公怒判天下公案》,道:“这里朝中编修严恪松的府邸,他是家父,朱老爷前来,是为了家父所著之书的。”
朱厚照一想,似乎有这么回事,曾听闻萧敬说抄了几遍迎客松的书……
朱厚照顿时不好意思起来,“本宫真的不是朱厚照,不要再骂朱厚照了。”
“???”严成锦。
这话说的,本来就很朱厚照啊!
不过严成锦还是道:“学生知道,殿下不是朱厚照。”
“那便好,打扰了,门在哪里?本宫要走了。”
自称本宫十几年,朱厚照浑然不觉在外头要换个自称,毕竟詹事府的师傅不教微访,宫里的太监也不敢教这个。
早就听史书说,朱厚照是个奇葩,今日一见,果然传言…………
还是太保守了。
半日过去,严府府门外来了一群人,都想来拜访‘迎客松’先生,严成锦便知道,被朱厚照坑了!
这混世小魔王,明知道‘迎客松’之名,不对外公开,偏偏就要往外说。
严成锦决定,定要找机会让弘治皇帝好好修理一下这熊孩子。
不过,严成锦也没指望能永远瞒下去。
当初未用真名,是担心弘治皇帝和世人对文化不认可,所以留了一手。
弘治皇帝并未追究,世人反应又如此热烈,也就无所谓了。
弘治皇帝来过严府后,严成锦早就料到会有这么一天,便让何能将早早准备好的告示贴了出去。
当然,告示是用老爹的名义写的。
大意是本松只想隐于世间,在这闹市中行自己的路,默默著书,不求名望,也不想被打扰,这样才能继续写出好作品,希望大家体谅和支持。
小隐隐于野,大隐隐于市。
严成锦又为自家老爹赚了一波名声,来严府的不是闹事的人,也就都听话散去了。
次日,严成锦起床,他有早起的习惯,春晓和千金就要起得更早一些。
六月虽然闷热,但清晨依旧比较清凉,床榻边缘正好冰凉,摸着降温。
春晓拿着直裰,给严成锦穿起来,神色已无刚来时那般羞涩,严成锦倒是颇为老实,站在不动,任由摆布。
庭廊幽静,喧声远扬。
一阵嘈杂声传来。
“前院为何如此吵闹?”严成锦迷迷糊糊地对着何能道。
何能笑道:“今日老爷的同年来了好几位,翰林院编修罗玘大人,和官兵科给事中屈伸大人都来了,老人如今受人拥戴,他们都是来拜会老爷的,老爷让您快些洗漱,过去认一认几位官老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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