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加油!这是我去清心院给你求来的平安符,赶紧带上,听说能获得道运的加持呢!”
霜儿蹦蹦跳跳地举着一个香囊,不由分说便塞进了梁辰的手里。
梁辰笑着摇了摇头道:“好,若是待会儿打赢了,为师就把药王卷的第二目教给你。”
“太好啦!”
霜儿眉眼弯如皎月,脸上喜不自胜。
一旁的姜皓则愁眉苦脸地迎上前来道:“待会儿……若是能手下留情,还望师弟留杨教习一命吧。”
梁辰一撇嘴:“怎么都觉得我就一定能打赢呢?师兄,那杨怀先可是堂堂三才境强者,我才两仪呢,你应该劝他对我手下留情才是……”
姜皓叹了口气,摇摇头不再说话。
而一直守在旁边,形单影只的唐诗诗,也难得凑上前来,郑重其事地说道:“我相信你一定能赢。”
梁辰越发无奈了。
他深深地知道,赛前毒奶的危害性,一时间听得各种为自己助威打气的声音,就跟触了霉头一样。
在众人的拥簇下,梁辰慢步走进了司理院,终于看到了多日不见的孙从圣。
没想到这家伙在清心院苦修多日,非但没有瘦下来,反而更加圆润了一大圈儿,让梁辰忍不住怀疑清心院的伙食是不是也太好了一些。
“不是听说你被禁足了吗?难道今天是偷跑出来的?”
听得此言,孙从圣不禁气不打一处来:“废话,还不是因为你我才被院首师兄禁足的!今天听说你要跟人打生死擂,我想着要是你不小心给人打死了,我不就恢复自由了?当然得来看看。”
梁辰听罢顿时眼前一亮。
瞧瞧。
什么叫好兄弟?
这才是好兄弟嘛!
于是他上前一把搂住孙从圣那宽厚的肩膀,笑道:“哦?你觉得杨怀先能赢?有眼光啊胖子!来,赶紧再多奶几句听听!”
孙从圣就像看着个白痴一样看着梁辰,没好气地应道:“说真的,到底准备得怎么样了?”
梁辰摆摆手:“这种时候,你就别瞎担心我了,倒是你……我叫人给你送的信收到了吗?”
孙从圣点点头:“收到了。”
“那就好。”
正说着呢,孙从圣眼角一寒,正看到自家院首师兄踱步往这边走来,赶紧一个脚底抹油,溜之大吉了。
而梁辰则微笑着对那位“瞎子大师”躬身行了一礼。
“见过李师兄。”
李正念仍旧紧闭着双眼,将手里的长棍当做盲杖,轻点而至。
“梁师弟心中戾气太重,不利于修心养性,希望此战过后,梁师弟能重回正道。”
梁辰暗暗撇了撇嘴,笑道:“受教了。”
几人说着话,不知不觉中,便已经来到了司理院的深堂处,在那里,正伫立着一方古朴残破的石台。
台面由纯青色的天罡石打造,见方四五十平的样子,四角各有一座云柱破空而起,上刻远古妖兽蟠纹,气势非凡。
云柱之间有精索相连,上面贴满了各式符篆,却不是为了防止石台破损,而是确保台上修士的灵气浪潮不会溢出半分。
入目及处,在石台上的每一个角落,都是伤痕累累,各种划痕、道纹、气损无处不在,甚至在空气中仿佛还弥漫着一层稀薄的血雾,让人见之忍不住头皮发麻。
梁辰只是站在擂台之外,便已经感受到了一股磅礴的杀意向自己侵袭而来。
如同将他置身于一片尸山血海的古战场,耳边杀伐之音源源不断,眼前生死相别不过瞬息永恒。
这便是生死擂。
整个鹿鸣书院,唯一允许同门见生死之所。
远远的,梁辰已经看到杨怀先迈步而来,他的身边同样有不少人围绕,而且大部分都是内院弟子,与其他峰院的教习。
杨怀先毕竟是书院教习,入山数十年之远,有着三才境的修为,论根基和人脉,绝不是梁辰所能相提比论的。
这么说吧。
梁辰这边的支持者们,在看到杨怀先的支持者后,大部分都得执手行礼。
道上一声师兄好。
这就是差距。
当然,诸如姜皓和袁通等人算是个例外。
相比起那日梁辰考取四品丹师时,杨怀先所表现出来的狼狈与落魄,今日的他似乎正值春风得意之际,眉宇间似乎都透着喜气,仿佛已经对接下来的这场生死战有了必胜的信心。
赵磊忍不住轻哼一声道:“这老东西还真是不知者无畏,死到临头了还能谈笑风生,希望待会儿不会对老板痛哭求饶。”
梁辰瞥了赵磊一眼,笑道:“如此轻蔑对手,是会吃亏的。”
闻言,赵磊赶紧开口道:“老板教训的是。”
然而梁辰却接着又道:“当然,我也不会给他有任何求饶的机会。”
说完这句话,梁辰不等杨怀先走到近前,便悠然迈步,走上了生死擂。
果然,受台上强烈的杀意所应,梁辰刹那间便感觉浑身血气上涌,气海翻腾不止,一种莫名的愤怒凭空而生。
好在梁辰对此早有准备。
手腕一翻,便将一滴清露抹在了鼻翼之下,于是刹那间,他的心神便恢复了平静。
然后他低下头,似乎看着脚下石纹裂缝中暗沉的血色陷入了沉思。
也就是在这个时候,杨怀先终于姗姗来迟,走上了石台。
顷刻间,一阵强烈的光雾从擂台四周升腾而起,将观战者牢牢地隔绝在外,以确保战斗的绝对公平。
梁辰抬起头来,听到杨怀先说出了第一句话。
“王师弟叫我转告你,说等你死后,他不会杀了你姐姐,而是会把她训成欢奴,送给他弟弟玩赏。”
于是梁辰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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