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名由来据说有二。
一是说因为此山的外形就如同一把被天神埋葬的上古巨剑,故此得名。
也有传说此处曾是当年妖族入侵时的一方古战场,折戟刀兵不知几何,更埋葬了无数忠骨英魂,所以被称作葬剑山。
山间萦绕着一层淡淡的水色,就如同是蒙在美人脸上的面纱,更添了几分神秘。
隐约中,似乎还有悠扬的琴声从那满目的苍翠中遁入远空,让人心生陶醉。
可惜的是,还不等梁辰多做细观,伴随着鸾鸟的一声轻啼,梁辰三人便已经落到了地面。
“到了,下去吧。”
张行之转过头来,对梁辰抬了抬下巴,但他自己却似乎并没有动一动的意思。
梁辰点点头,回身一把将姐姐抱起,然后轻巧地自鸾鸟背上一跃而下。
“姐姐你没事吧?”看着梁玉玲那略有些苍白的脸色,梁辰不禁有些紧张,赶紧将一丝灵气渡入了姐姐的体内。
梁玉玲摇摇头,咬着嘴唇没说话。
随后便听到张行之的声音缓缓传来:“我在山顶等你们。”
言罢,青鸾再次振翅腾空,很快就消失在了重峦叠嶂中。
直到这个时候,梁辰才终于看到了那座伫立在眼前的白玉山门。
从某种角度上来说,鹿鸣书院的山门绝对说不上恢弘大气,更没有所谓的仙意盎然,反而显得有些朴素。
虽然整体是由白玉雕刻而成,但许是因为时间太久,玉石已经有些隐隐泛黄,门楣上甚至还留着数道深浅不一的剑痕,似乎从来没有修葺过。
相比起梁辰前世在一些旅游景区所见识过的牌坊,可是小气了不少。
但奇怪的是,站在这白玉山门前,梁辰并没有感受到丝毫的破败潦倒之意,反而有某种莫名的压迫感扑面而来,让他不由得心生敬畏。
那或许便是岁月的底蕴。
山门以内的景象看不真切,就像是被笼罩了一层朦胧的烟云,也或许是某种阵法的刻意为之。
正在梁辰暗自琢磨之间,不远处突然响起了一道人声,令他骤然回神。
“那边那位师弟,别看了,快过来吧!”
梁辰转头一看,这才发现,原来就在那白玉山门的底下,已经聚集了一群跟自己年纪相仿的孩子,粗略一扫大概有二三十个的样子。
而在这群人的最前方,则有一位白衣少年,这会儿正对着他招手。
梁辰微微一怔,随后拉着姐姐迎了上去,脸上透着些茫然。
好在那白衣少年主动开了口:“你是三长老带回来的吧?”
“对。”梁辰连连拱手道:“敢问这位师兄是……?”
“我叫祝原,是书院的外院弟子,今天负责来带你们拜山门,这会儿人还没到齐,你可以先跟他们多熟悉熟悉,以后大家就都是同门了。”
或许因为梁辰是三长老亲自带来的人,所以祝原对梁辰倒是颇为客气。
但梁辰可不敢拿捏,随即开口道:“原来是祝师兄当前,我叫梁辰,是从饮马镇来的。”
话音刚落,旁边便有人轻咦了一声:“饮马镇?那种地方也有人能考上书院?”
这话听着有些刺耳。
梁辰暗暗皱眉,转头看去,正看到一个衣着华贵,长得跟个肉球似的大胖子,在对着自己啧啧称奇。
梁辰当然知道,鹿鸣书院作为沧州第一大宗派,可能七八年才会开山收徒一次。
自然是不可能只派了一位三长老专程去饮马镇招生的。
事实上,今年梁辰能考上鹿鸣书院,还是托了王家的福。
嗯。
更准确的来说,是托了王临风的福。
所以大概这里除了他自己之外,其余人等都是从州府,或者一些大城镇来的孩子。
至少绝大多数是这样的。
没看这些人的身边,都多多少少带了几个护卫、书童,甚至于丫鬟之类的仆从吗?
此时面对那小胖子的质疑,梁辰只是微微笑道:“修道不看出身,修心也不看家世,所谓王侯将相,宁有种乎?”
话音落下,小胖子顿时愣住了,似乎一时间没太听懂梁辰后半句话的意思。
倒是一旁的祝原忍不住轻轻挑了挑眉。
话似乎没错。
但总觉得有一些大逆不道的感觉?
不过还不等祝原细细琢磨,一旁便又有人站了出来。
“好一句王侯将相宁有种乎!没想到梁兄竟有此般志气,实在是令小弟佩服。”
说话间,一位翩翩公子哥儿迈步来到梁辰身前,轻轻一拱手:“小弟汪清伦,家住州府,不知可否与梁兄交一个朋友?”
梁辰连连回礼道:“汪公子客气了,梁辰荣幸之至。”
于是汪清伦哈哈一笑:“进了书院,还什么公子不公子的,看起来你应该比我大上一些,不如以后我还是称你为梁师兄吧!见过梁师兄!”
闻言,梁辰也笑了。
一时间,两人就像是多年未见的老友一般和乐融融。
只是没有人注意到,相比起汪清伦,梁辰的笑容似乎略有些生硬。
因为即便他把眼前的好友列表都快翻烂了。
也没能找到汪清伦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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