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白吃你的,就拿这个抵面钱了。”
梁玉玲连道“不敢”,却是拗不过张行之,只能将那草纸收了起来。
随后,张行之看着梁玉玲幽幽一叹:“可惜了,可惜了……”
梁辰以为这位三长老跟其他人一样,都是在惋惜姐姐脸上的那道疤,借机问道:“不知道在咱们书院里面,有没有能够驻颜美肤的灵丹?”
张行之摇摇头:“这个我不知道,等你入了山门,可以自己去问长生院的师兄。”
紧接着,张行之拍拍屁股站起身来,对梁辰道:“好了,坐也坐了,面也吃了,该出发了。”
梁辰连连点头,从姐姐手里接过一个青布包袱背在背上,还没来得及询问张行之是否需要雇一辆马车,却见张行之手中火光轻轻一闪。
伴随着一片残灰落地,梁辰头顶的天色突然暗了下来。
不是太阳突然就落了山。
而是有一只身长五丈及许,羽色鲜亮的飞鸟翩然落下。
飞鸟通体呈幽蓝色,两翼的羽毛上点缀着一些赤黄相间的眼状斑纹,尾羽极长,随风轻摆。
梁辰一脸土包子进城似的长大了嘴,连连道:“这是……灵兽?”
张行之笑着点点头,又伸手在飞鸟的侧翼拍了拍,应道:“这是青鸾,是书院的守山灵使,这次算你运气好,上来吧。”
说着,张行之一跃而上,稳稳当当地坐在了青鸾那宽厚的羽背上。
而梁辰也照着葫芦画瓢,带着姐姐上了鸾驾。
“坐稳了。”
张行之嘱咐了一句,随后于口中发出了一声厉啸。
于是青鸾展翅腾空,不过眨眼之间的工夫,整个饮马镇就成了三人脚下的一个小黑点儿。
见状,梁辰不禁一阵头疼。
他藏在城郊的灵石还没来得及挖出来呢……
不过到了这个时候,他也没好意思开口让青鸾大人在中途踩一脚刹车,只能暗自念叨着之后再让赵磊他们来取。
这是梁辰第一次骑乘灵兽在空中翱翔。
很明显,这玩意儿跟坐飞机的感觉那是完全不一样的。
因为你能感受到风。
不过或许是考虑到梁玉玲还只是一个未曾入道的普通人,所以还没飞多少会儿呢,就见张行之再次指尖火光一闪,于三人的周围,便多出了一个类似透明光罩之类的东西。
不仅隔绝了那呼啸不止的狂风,也让三人的屁股没那么颠了……
梁辰回头看了一眼姐姐,发现梁玉玲虽然脸上并没有透出多少紧张的表情,但抓着自己后腰的双手却全是冷汗。
梁辰拍了拍姐姐的手背,示意她安心,随后笑着开口道:“说起来不怕三长老笑话,弟子虽然早就对鹿鸣书院的名号心神驰往,但毕竟饮马镇只是个偏安一隅的小城,我那位先生平日里所教的也大多是修行的法门,却是对各大宗派的历史鲜有讲述,不知三长老可否给弟子详细介绍一下咱们书院的情况?”
闻言,张行之不禁打了个哈欠道:“这一路没什么事儿干,跟你讲讲倒也无妨……”
顿了顿,张行之又道:“你对大梁王朝的历史了解多少?”
梁辰不明白为什么自己问的是鹿鸣书院,张行之却突然提起了大梁王朝的历史。
好在关于这部分的知识,梁辰倒是稍作了解过。
他稍微回忆了一下自己曾在草徽书舍看过的一本叫做《王朝通史》的书籍,随后开口道:“不知三长老问的是哪部分历史?”
“说说京安之耻吧。”
梁辰点点头:“五百年前,献宗皇帝不思朝政,引来宦官当道,独揽专权,一时间搞得民不聊生,哀声哉道。
枣州团练教头张泽世揭竿而起,随即在半年之内集结了二十万大军,一路北上,势如破竹,攻入京安城,宦官头子魏思贤携献宗皇帝及太子李仁出逃,后张泽世于京安城搜刮了白银二百余万两,再一把大火将其付之一炬,这便是京安之耻。”
“然后呢?”
“后来,草原人趁我大梁内乱,大破拥雪关,草原王携五千铁骑一路南下,擒杀了张泽世,献宗皇帝于天池自缢而亡,以身殉社稷。
年仅17岁的太子李仁继承大统,遂诛魏公,肃军威,于雁荡山脉一箭射杀草原王,正式吹响了收复河山的号角,再十二年后,彻底将草原人逐回了北方凄寒之地!”
梁辰话音寥寥,却无疑述说了大梁王朝最黑暗,亦是最光明的一段壮烈史诗。
而坐在当首的张行之似乎也对于梁辰的回答很满意,点了点头道:“不错,从此之后,便有了六大派之一的天池。”
“那鹿鸣书院……”
“那是后面的事了。”张行之开口将梁辰打断道:“天池之所以被誉为六大派之首,其中最重要的一个原因,便在于它存在的年岁是最久的,若是没有天池,便没有如今这修行盛世。
所以世人常道,天下道统,皆出天池。
但要说到其余宗派的崛起,便得追溯到圣宗皇帝继位四百年后了。”
梁辰知道,张行之口中的圣宗皇帝,便是那位曾经扶大厦之将倾,挽狂澜于既倒,几乎是以一己之力,保住了大梁江山的太子李仁。
他同样知道,圣宗皇帝继位四百年后,大梁王朝遭遇了何等的变故,险些再次葬送了国运。
所以梁辰下意识地接了四个字。
“妖族入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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