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送回的地方并非是他自己的家,而是江家。
他自己的家宅子小,说是一家人住不开,于是在宁初姑母和江肆双双离开后,江杳的母亲彻底成了江家的女主人,连带着哥哥也享了福,带着妻子孩子大大方方住进了妹夫的家里。
当知道哥哥被吓晕抬回来时,江杳母亲特意多打听了几句,得知前因后果后吓得腿都麻了,直接跪到了江沂山跟前儿,哭求道:“求主君舅舅我哥哥!”
“你傻吧!快快把他挪出去,这样的事被发现了,咱们江家可是要受连累的!”
“不成呀,这怎么可以呀!”她哭的梨花带雨,拽着江沂山的裤腿不撒手,肝肠寸断道:“婢妾从小没过过什么好日子,就连吃糠咽菜也是有上一顿没下一顿,全靠哥哥护着我照顾我,眼下哥哥若是出了事,我这心里得多过意不去啊!求主君行行好,替哥哥开脱一番!”
“你当这事是小事?他官职不高尚且会被革职,像我这种官职比他高的,命都未必能保得住!”
听完这句,女人大为惊讶的抬起头来,问道:“主君又犯了何事?今日主君没与业王来往,也没怎么上朝,难道也被牵连进去了?”
说着她一把捂住了嘴,感觉自己的前途一片黑暗。
江沂山把所有的怒火都发泄在了这个拎不清的女人身上,破口大骂道:“我与业王之前来往不少,这么大的事连你哥哥的小官都被挖出来了,皇上能放过我?现在你还想着要我为你哥哥开脱,我有事的时候可指望不上他!你若是心疼你哥哥,那就随着他一起搬到他家里去,别在我院子里过日子!”
话都这么说了,女人也只好将嘴闭上,不敢多言,也不敢再哭求。
江沂山是她下半辈子的指望,是她儿女的靠山,若是有个什么三长两短,让她这么个为人妾室的怎么讨生活?多年的养尊处优日子过的她如同花瓶一般,想想以前的苦日子,她只觉像噩梦一样。
可江沂山泥菩萨过河,自身难保,那她的兄长呢?除了江沂山,还有谁能救她兄长?
作为交际圈子极小的妾室,她所知道的也就那么寥寥几个。
江廖刚刚成亲,且娶的是承恩公府的旁支女儿,好歹也是门助益啊!求求承恩公府,那自己哥哥可就有救了!
心里有了主意,她就知道该怎么办了,立马让下人去传江廖和他妻子过来。
江廖的妻子姓潘,十七岁的年纪,个子不高,长相也不出挑,偏偏性子也不是什么好性子。可谁让人家是有来历的姑娘呢,在江家还真就站稳了脚跟,没人敢招惹她。
可为了保自己哥哥安危,江廖的母亲也顾不得了。
听完她说的话,江潘氏直接就拒绝了,说:“这样的事娘子让我娘家如何插手?”
“那可是廖儿的亲舅舅!皇上龙颜大怒,听说是斥责处罚了不少官员,你们舅舅胆子小没经过什么事,如何能受罚?这可是万万不成的!小梅,我知道你是懂事的孩子,就替我回去传一下话,让亲家给你舅舅使使力吧!”
江廖觉得有几分不妥,说:“母亲,你这样小梅也为难,再说承恩公府现在也不清净。”
“那是皇后的娘家,能有什么事?和咱们江家比起来,人家大家大业的。”
江潘氏冷笑一声:“我娘家也在被调查呢,没功夫替官人的舅舅开脱,皇上雷霆震怒下谁又有那个脸面说情?娘子敢我可不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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