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顾斐让裴青慧这几天白日都到祠堂来,好生惩罚一番,磨磨她的性子,让她长个教训。
夜里,顾湘宜依旧与石榴挤在一处,可半夜再醒来去看余熙时,却见他状态不大好。他有些发了烧,身上和热,嘴里喃喃的说着听不清的话,额角有汗。
洗了帕子给他擦了擦汗,顾湘宜有些着急的叫醒了石榴:“去把我生病时吃的药找出来。”
石榴揉了揉眼睛不解的问:“姑娘现在要煎药吗?”
是啊,一煎药难免会弄醒秋桃她们。虽然现在知道秋桃秋杏与秋梨是忠心的,可很多事先前了解并不代表日后就可信任了,万一哪一天她们之中的谁背叛了自己呢?手里握着这样好的把柄,谁傻啊不用在最要紧的时候?
所以顾湘宜不敢冒这个险。
她站起身将窗子打开了些,外面的冷风灌进来几分,吹的她顿时面色白了许多,榻上的余熙好似感受到了凉风吹着,身上的热散了一些,但都是假象罢了。
顾湘宜一方面为他保暖,一方面又只能用这样笨拙的法子为他降温,折腾了一宿,石榴也陪着她折腾。到了第二天早晨,余熙的烧退了一些,不过顾湘宜与石榴可累糟了。
一想其实也能理解。余熙自认为恨了十二年的杀亲仇人,其实只是个路人甲罢了,谁得知这件事不闹心?何况余熙不是坏人,他想清楚了知道因自己的错怪差点杀了一个陌生人,岂能不自责?
见天色亮起来,顾湘宜也不再歇着了,换上了衣裳穿着厚厚的长斗篷,带着石榴就往外走,临走时吩咐秋杏说:“屋内有账簿在,不许让别人进去了,你们今儿也别去收拾了,等我回来再说。”
几个丫头没多想,齐齐应是,目送顾湘宜与石榴出门。
她们直奔着玿笔斋而去,玿笔斋隔壁的见到顾湘宜来,连忙告知了白凝露,白凝露急急赶来,一进门就劈头盖脸道:“你个没良心的,一连着好多天不来,我以为你出了什么事呢!”
顾湘宜蹙眉看她,问道:“你怎么还没走?”
“没瞧见你平安,我能走吗?”白凝露忍不住扯了一把她的脸;“亏我这样惦记你,现在京城内乱着呢,我早应该出京的。”
“现在瞧见我平安,你能走了吧?”顾湘宜笑着拉了拉她的手:“你也知道京城不安生,等我有事找你帮忙时,自会捎信给你,你放心。”
白家要处理的事也大把大把的,不必顾湘宜轻松,所以白凝露必须要出京一趟。
两人依依不舍的分别,顾湘宜让云菊带着帷帽亲自去找了一趟江肆,管他要那种不要煎直接能服用的药丸,其中有降烧的、消炎清毒的、愈合伤口的和食欲大振的。
被讨药碗的江肆一脸不解的看着云菊,再三问道:“你们家东家真的没事?”
“没事,我们家东家好着呢,她不便来您这儿,所以吩咐我来取,您放心就是。”
江肆却并不放心,喃喃道:“既然她没受伤,那这药给谁预备?难道像上次似的,又救下了季棠?还是又救下了别人啊?”
https://xianzhe.cc/book/12471/3047827.htm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