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适才江娘子的人端着药进来,不顾丫鬟劝阻执意要六姑娘喝下,起烧的病可大可小,一时半会不喝药也对性命无碍,可她们如此着急所求为何?我带来的郎中说那碗汤药有毒,转身江娘子身边的妈妈就起身撞洒了那碗药,这不是在湮灭罪证吗?”
听见易景枭的话,顾恒钧转头看向江如画,呵斥道:“真有此事?”
“不是的伯爷!”江如画哭喊道:“是他们冤枉婢妾!是他们合起伙来欺负婢妾呀!我与六姑娘无冤无仇,何苦要毒害于她?若是来日东窗事发,那婢妾几条命也不够杀的啊,婢妾没有那么傻!”
顾恒钧点了点头:“这话倒是不错,那你身边的默娘为何要起身撞洒了汤碗?”
默娘站了出来,跪在地上一脸痛惜道:“还请伯爷饶恕奴婢一时之间忘了分寸的罪。六姑娘是主子,奴婢不敢说她的不是,可她身边的丫鬟石榴却是个心肠坏的,她言语之间满是对江娘子的不满和诅咒,话里话外都是栽赃,奴婢也是被气坏了,所以想过去替江娘子教训石榴一番,可那贼丫头却退到了汤碗旁边,奴婢扑了个空,不当心才将汤药扑倒的。”
这话听起来也算是无懈可击。
此刻的禾吟居就像是一个大戏台一般,你方唱罢我登场,一时间热闹极了。
石榴可不是个愿意被诬陷的主儿,她也站了出来跪下说:“伯爷您不觉得奇怪吗?上次秋橘诬陷姑娘夜里私会外男,可那深更半夜的她又拿不出证据,哪里敢空口白眼就诬陷姑娘?分明是后头有人指使有人撑腰!当时与秋橘有关的除了伯爷您自己,剩下的就是江娘子了!那时奴婢就觉得奇怪,今儿姑娘起烧性命垂危,奴婢心觉不妥特意出去找人,碰巧碰到了敬德公世子,找来郎中一验果真有毒!”
“你血口喷人!”默娘扯着嗓子骂道。
石榴不甘示弱:“伯爷,您适才也说无冤无仇的江娘子没必要害姑娘,可话反过来说,无冤无仇的奴婢又为何要陷害江娘子呢?”
好像...也是这么个理吧?
圥茶嘴角不知不觉间噙了一抹笑,看向石榴的眼神中多了几分赞赏。
这小丫头有他圥茶身上的优点!都对主子极忠心,该用得着她们的时候一定能用得上!
顾恒钧问:“那你说说,为何你家姑娘不可能陷害江娘子?又为何江娘子有理由要害六丫头呢?”
“很简单,对于姑娘来说,她一不用同江娘子争宠,二也不用受江娘子压迫,完全没必要陷害于她。而江娘子却不同,四公子曾经被姑娘收拾过一顿,她心里记着仇呢,六姑娘年长于七姑娘,嫁人也自然排在七姑娘前头,江娘子若是担忧六姑娘抢了七姑娘的好姻缘,那也是有迹可循的。”
话都说到这个份儿上了,那易景枭也适时的插了一句嘴:“记得初见七姑娘时,她的眼神就或多或少往我身上瞟,当时心里挺不满意的,觉得这样的姑娘很恶心,顾伯爷别嫌我说话难听,话里的真真假假您自有决断,自然不用我多说。”
人家费得着这个力气,偏要拿自己的名声来陷害一个小庶女?顾恒钧瞪着江如画,沉沉的冷哼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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