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听顾恒钧说了这样的话,那顾湘宜就不打算再说下一句了。
人家说的明白,压根不怀疑江如画,她就算把话说的再透也无用,装睡的人叫不醒。
于是倒霉蛋秋橘就变为了四面楚歌的众矢之的。江如画显然不会为她撑腰,顾湘宜是她的主子,但也不可能保她,落入顾恒钧手里,定没什么好果子吃。
瘦弱的身影被拖了出去,打了好一顿板子后关入柴房,听顾恒钧的意思,是明儿要找个人牙子卖了她。
江氏心里又气又闹,不甘心的离开了禾吟居,顾恒钧有些愧疚女儿,坐在椅子上清了清嗓子,说:“是为父的不对,是为父失察了。”
“不是父亲的错,父亲也是被有心之人蒙蔽了,当时那个场面,确实很容易被人煽风点火。”
这话针对的是谁,不言而喻,但是父女两人十分默契的谁也没提起。
顾恒钧并非不怀疑江氏,但在他心里,江氏和自己的六女儿不发生什么利益上的冲突,若说是江如画要害六女儿,他觉得应该没可能。
害别人的目的基本都是为了自己好,那她这次若是害成了,自己又能落下什么好处呢?就冲这个,其实顾恒钧并不怀疑她。
“今夜的事,那些下人们不会传出去的。”顾恒钧知道事关女儿的清白,说的十分郑重其事:“那个秋橘说的都不是真的,为父相信你。”
顾湘宜适时垂下头去,有些落寞也有些委屈,她说:“其实女儿还是挺喜欢以前的院子的,起码在那个院子里,没有这么多勾心斗角。秋橘心眼多,常日在屋外偷听,女儿觉得府里有人收买了她并非空穴来风,不然她是在替谁盯着女儿?那次被女儿抓了个正着好罚她跪了半宿,可能就是那次她心生恨意,才短短几天过去,便给女儿下了套。”
听她这么说,顾恒钧也有些怀疑了。
“如今江娘子当家,回头让她好好查查,这种人绝对不能放过。”
嗯,不知道他这个当爹的是真傻还是在装糊涂。
顾湘宜心中翻了好几个白眼,见他执意不往那方面提,她也就不说了。
如今府内的主子一共也就那么几个。江娘子、许娘子,还有几个孩子,能将手伸这么长伸进禾吟居的,一定不会是简简单单的人。
重新回到榻上,院内的外人都走了个干净,石榴略带疲惫的坐在椅子上,颓废道:“明明这件事是江娘子搞鬼,怎么姑娘都说的如此明显了,伯爷却就是听不懂啊?”
顾湘宜弯了嘴角:“并非听不懂,只是听懂了也不愿当真罢了,伯爷是个铁血男子,一刀一枪在战场上搏出来的,后院的这些弯弯绕绕他哪里明白?而且江氏不是那么好收拾的。”
“那秋橘也真是的,奴婢听着挨板子的时候她哭的可惨了,叫的声音恨不能隔壁宅子都听的真切,却愣是一句也没告发江娘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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