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主仆几个赶到禾吟居时,正看见担架抬着巧月的尸身往出走,嘴角猩红的血刺激到了付芷容的眼,让她扭头捂住嘴,差点吐出来。
不是因为恶心,纯是因为心慌。
若担架上是自己恨的人也就罢了,可巧月伺候她多年,又是罗荣的亲人,算是她的熟人。想算计顾湘宜没算计到,却害死了巧月,当看见巧月死不瞑目的样子时,她能不心慌?
院内传来凄惨的哭声,顾湘宜倒在石榴怀里,吓得面色惨白,不住的发抖,跟顾恒钧说:“女儿也不知为何,看巧月这些天做差事辛苦,就亲手倒了杯茶赏给她,让她喝了茶去歇歇,结果她就这样了,中间没再吃过喝过什么。”
石榴也哭着嚷道:“求伯爷做主!这是有人要害姑娘啊!那茶是主子的,我们做奴婢的喝不得,这明晃晃就是冲着姑娘来的!若喝茶的不是巧月而是姑娘,现在发生的事奴婢不敢细想。”
阴沉着一张脸,顾恒钧感觉肺都要气炸了。
又是下毒这老一套,自家院子里竟然还能出现这样的事,他身为一家之主怎能不气?
“把经手这茶叶的人都给我叫来!”
吩咐下去后,顾恒钧疲惫的转身,正瞧见大门外的付芷容,心中腾的又升起一股火来,指着付芷容骂道:“你是怎么掌家的?家里姑娘的茶里都被人下毒了,你是吃闲饭的吗?若是不能担起掌家的事,那趁早交出对牌来!”
当着好些奴婢的面儿,被这么训斥,付芷容红着老脸嚷道:“官人说的这是什么话?我一听说禾吟居出了下毒的事就赶过来了,天知道是什么人下的毒?六姑娘往日里待那群丫鬟是什么样我又不知,没准儿是她苛待下人,这才被下毒的,与我有何干?我管天管地还要管她院子里的人拉屎放屁不成!”
顾恒钧瞪着她,硬是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经手茶叶的除了巧月,那还有罗荣和罗荣手下的两个小厮,罗荣被带了来,跪在地上发抖道:“我也不知啊,好好的茶叶送到了禾吟居来,怎么就会有毒呢?伯爷您想想,若是我下的毒,会把毒下在从我手里出去的东西上吗?我没那么蠢啊!这里肯定是有人陷害我!”
两个小厮也连忙磕头,一张嘴就是自己无辜。
死的是自己妹妹的女儿,若说罗荣不心疼那是假的,可现在就算刀立在肩上也不能承认。
付芷容趁热打铁说道:“罗管家说的在理,谁也不能糊涂成那样,他送出去的茶叶里有毒,那他铁定跑不了,何必给自己揽麻烦?”
顾恒钧被这一人一句弄的十分闹心,转头瞪着这个看着那个,觉得眼前的人都似苍蝇一般惹他厌烦。
这个时候,顾湘宜说话了。
“母亲,您应该不知,我找到叶妈妈了。”
一句话,让付芷容站直了身子,袖子下的手死死扣着,却丝毫感受不到肉疼。而顾恒钧也是一样,看着顾湘宜问道:“当真?”
“女儿不敢骗父亲,今早姑母那边递来的消息,说是找到了叶妈妈。”
早晨找到了叶妈妈,这会儿就有人下毒,顾恒钧细想了一圈,指着付芷容吼道:“是不是你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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