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顾恒钧在意这个女儿,而是他气愤付氏不拿他的话当回事。
男人嘛,都觉得面子和自尊是顶重要的,若是他当着半个院子的面训斥了付氏,结果付氏还当没听见似的,那不是在打他的脸?到时候他势必是要为顾湘宜做主的。
听着自家姑娘都发话了,石榴也就不忍了,瞧着盒子里头的一块淡粉色的点心十分诱人,也拿起一块咬了一小口。
外头那淡粉色其实是酥皮,一口下去直掉渣,里头甜滋滋的,好吃的她都不知该怎么形容。
这些日子以来,好东西她没少跟着享用。不管是府里厨房做的,还是萧敬尧等人从鸿云楼买来的,姑娘都会分给她一些,她心里头高兴,但她也有些难过。
石榴跟在顾湘宜身边十来年,那是与主子一起长大的,情分自然不同,她总是在想要是姑娘没死多好?有时却也不那么想,觉得姑娘若是还活着,肯定不会像现在这样过好日子,肯定还在受磋磨。
晚间江肆果真又来了,他听闻了自己姐姐在敬德公府的‘风姿’,吓得壶中的半壶酒洒了他都浑然不知。
到了禾吟居他就训斥开了,插着腰说:“你可真是离了姑父后越发大胆了!好好的去什么敬德公府!那个易景枭也真是的,平日里没看出来他好这口,可真是人不可貌相!”
他自己都说不上为何生气。
顾湘宜噗嗤一下笑出了声:“我的傻弟弟,你是缺心眼吧?”
“你才缺心眼呢!”江肆没好气儿的说:“你现在身份那么特殊,怎么就不知道低调一些?到时候被人查出来,你不一定死的多惨!”
“哪里会被人查出来?”顾湘宜故作惊讶道:“满打满算也就四个人知道,这四个人里还包括我,我什么也不怕,你们不说就算累死他们,也查不来。”
对自己姐姐这个天不怕地不怕的样子,江肆真是气不打一处来,恨恨的指着她又不知该骂些什么,转身坐到了一旁的椅子上,随手摸了块点心塞进嘴里顺气。
“好了小肆,我知道你担心什么。”顾湘宜斟酌了一番,将这件事的起因结果都如实告诉了江肆。
听完这些,江肆险些把吃进去的点心吐出来。
“你是说,易景枭他帮过你很多次?又救你又维护你的,你怎么不同我说?”
顾湘宜不以为然的笑了笑:“现在那么多双眼睛盯着你,我和你说有什么用?没得再牵连你。他是局外人,我受了他的帮助自然也要回报一些。”
“易家的事我曾经有所耳闻。”江肆顿了顿:“现在掌家的那位方娘子,可不是什么好惹的。”
“怎么说?”顾湘宜不解,连石榴都把脑袋探过来,满眼都是好奇。
“方氏和敬德公相识的早,好像不大的时候就跟了他吧?但是方氏身份低贱,易家人不准她做主母,后来她怀了孩子,易家不想让这样的丑闻被外人评价,所以让敬德公不情愿的娶了易景枭的母亲。方氏一口气生下了两个孩子,至此以后易景枭的母亲身体就开始不好了,没有郎中能说出个所以然来,后来生下易景枭以后没两年人就没了,你自己说,方氏能是个心里没成算的?”
那哪里是成算,简直是满心阴毒。
她在易家能这般如鱼得水,无非是仗着和敬德公自幼相识,两人也算是竹马青梅,情分自与别人不同,所以敬德公从未怀疑她。搁在别人身上,自己三个女儿两个都死了,哪个男人不会怀疑一番?
顾湘宜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易景枭这些年过的也算不易,方氏死盯着他的世子之位,杀他多次不成功,就想了这样的法子,想败坏他的名声,给他找一门没助益的亲事。”
“那你还甘心被他们利用?”江肆瞪了她一眼。
顾湘宜无奈的一耸肩:“没办法,得人救助天然就欠了人家一些,我也不想被利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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