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顾湘宜的背影,脸上的疼还未退去,但易景枭并没打算再追上她。
知晓宁家的暗道在何处,在宁家遇害的第二天她还来痛哭过,想来并非是宁家的敌对,既然如此便是宁远江的心腹之人,否则皇家中人将宁家翻了个底朝天,那暗道岂是那么容易被发现的?易景枭不觉得她是误打误撞,必定是所知才会来。
而匆匆回到禾吟居的顾湘宜则是觉得肉跳心惊。
她并未遮面,被易景枭这样看了个真切,万一有朝一日碰了面,那岂不是暴露了?得知她和宁家有牵扯,怕是顾湘宜这个身份都用不得了。
就是不知在这其中易景枭扮演了什么角色,他此次来到宁家是为了什么?若是因为这册子,那绝无可能轻易放了她。
这样的困惑使顾湘宜一夜未眠,天蒙蒙亮时眯了一会儿,早饭送来时她便起了身。
比起昨晚的丰盛,今天的就好像简单了些,不过也算不错,一屉小包子,一碗清粥,外加一道爽口的小酱菜。
吃过早饭后,本想在院子里简单练练拳脚的顾湘宜并未如愿,因为禾吟居来了客人。
顾恒钧有两位妾室,其中江娘子江如画是江南来的,曾经是戏曲班子出身,长相美身段柔,一双泪目更是易勾人魂,在这伯府她就是最得宠的存在。
而她的女儿同样得宠,这次来的便是她唯一的女儿顾芳宜。
江如画生有两儿一女,大儿子顾以洲排行第二,刚成婚不久,二儿子顾以涛排行第四,女儿顾芳宜排行第七。
说起来顾湘宜还要叫那姑娘一声七妹妹。
都说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江如画哪怕再得宠,终究越不过大夫人去,尽管拿捏着顾恒钧的心,可二十几年依旧被大夫人压制的死死的。
而听闻顾湘宜大闹桡祥苑的顾芳宜,开始对这个没见过几面的六姐姐产生了兴趣,心想她胆敢和大夫人硬碰硬,也算是她和江娘子的朋友了。
所以早晨她一时兴起来到禾吟居。
“六姐姐。”顾芳宜笑的甜美,看起来颇有一种没心机的感觉。
顾湘宜冷冷看了她一眼,在不清楚来意的情况下,她不愿随便树敌,便让她坐下。
可顾芳宜并没坐,在她看来这禾吟居太简陋了些,配不上她,很惹她嫌弃。
“你来所为何事?”顾湘宜问。
顾芳宜开门见山道:“听闻六姐姐在桡祥苑打了几个丫鬟婆子,妹妹我这心中好奇,不知姐姐你为何突然这般,可是被欺负的狠了?”
这七姑娘说话都不过脑子的吗?石榴在一旁恼火不已,心想欺负自家姑娘你和你亲娘也有一份!
顾湘宜淡淡回答:“单纯看不惯罢了,都要欺负到我头上了,还不许我教训她了?”
这个回答让顾芳宜脸上的笑顿了顿,接着加了些嘲讽:“说到底不还是被欺负狠了吗?妹妹说句话姐姐可别见怪,像你这种身份,能在伯府里头生活已是不易,姑母不经常回来,在这个院子里你应该有依靠才是。”
怎么,听她这意思是来拉拢自己的?顾湘宜没说话,继续听着她说。
“大夫人这事做的确实过分,也难怪你这样好性子的人都被惹急了。不瞒你说,曾经江娘子同我说过一嘴,你亲娘宋娘子的死…好像就跟大夫人有关。”边说顾芳宜还抬起眼打量着她的神情。
嗯,现在顾湘宜彻底明白她来的目的了。
“所以你是什么意思?”
“咱们为人子女,亲娘十月怀胎一朝生产,这份恩情是永远还不清的,宋娘子死的不明不白,六姐姐可别放过弑母仇人。”
石榴心中一惊,眼看着七姑娘手中有一个不起眼的纸包,她将纸包递给了自家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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