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医院出来,夏雨润身心俱疲。
真相揭穿,可夏可望并没有得到实质性的报应,她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瘫倒在床上,又跟要死了的样子。
看到她那样,宋泽一没有说什么,夏宇涛也没有说什么。
而她,只剩苦笑。
不过没关系,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她也没指望就凭今天的事就把夏可望给击败,夏可望前前后后筹划了五年,怎么可能被轻易地一招致命?
她没有这么厉害,夏可望也没有这么无能。
这场仗,才刚刚开始。
对面的马路上,一辆黑色的轿车停在路边,傅司辰正坐在里面,他看到夏雨润垂头丧气地走出来,脸上露出了意外的表情。
怎么,没成功吗?
“赵杨。”傅司辰叫了一下助理,时间紧迫,他得走了,但他的目光一直紧盯着对面。
“在,总裁,您吩咐。”
就在这时,他突然看到有一名年轻男子从夏雨润身后追出来,他立刻落下车窗,身子往前一倾,全神贯注地看过去。
赵杨等不到命令,疑惑地问:“总裁,是不是该走了?您还有20钟就开会了。”
“等等。”
赵杨回过头去,只见总裁紧张兮兮地盯着对面,他跟了总裁这么久,还是第一次看到总裁这么紧张的样子。
医院门口,宋泽一小跑着追出来,“雨润,雨润,等一等。”
阳光正好,树影斑驳,夏雨润停步回头,恍惚间,她仿佛看到了三年前的那个白衣少年,一阵清风吹过,衣角翩翩,潇洒俊逸。
但是,他一开口,就将她从回忆中拉了回来,他抱歉地说道:“我代可望向你道歉,你原谅她吧,她自己也摔成了那样,已经受到教训了。”
夏雨润苦笑道:“呵,你们一个两个都为她求情,我不原谅她好像就是我的不是了。”
“阿姨快要手术了,不管怎么样,现在不是吵闹的时候,万一被阿姨瞧出来……”
“正因为如此,我希望你能好好劝劝她,请她务必不要利用妈妈的病来做文章,否则,我饶不了她。”
话不投机半句多,夏雨润觉得跟他没什么可说的了,转身要走。
“雨润,”宋泽一再一次叫住了她,眼神变得更加温柔,语气也带着留恋,“你最近……过得好吗?”
如果说,之前他们对她的抱怨是一把把利剑,那么此刻,他对她的关怀,则是抹了蜜的棉絮。她能经受得住利剑的重击,却受不了棉絮的温柔轻抚。
她离家三年,失去了相伴18年的亲人,失去了所有的朋友,就连上大学的机会都失去了,同样的年纪,他们按部就班地在福窝里享受,而她,一夜之间被生活抛弃,成了在社会底层苟延残喘的那一类人。
三年来,她过得非常艰苦,在她还来不及为自己的遭遇伤春悲秋的时候,生活的重担又压在了她的肩上,要解决一日三餐都够她头痛的了,还要应付讨债人的围追堵截,她哪里还有闲功夫去求证和复仇?
没有人安慰她,没有人鼓励她,甚至连同情,都没有人同情她,她耳边听到最多的一句话就是——活该。
她不明白,她没有做错任何事,怎么就活该承受这些了?
此时此刻,宋泽一一句迟来的问候,勾起了她许多的往事,一股心酸涌上心头,酸了她的鼻尖,也酸了她的眼角。
“我很好,谢谢关心。”她背对着他,泪流满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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