肉身上,多出了太多太多的力量,只是无需熟悉,好像从来都是他的。
内力也是一样,熟悉的如同自己的双手,与自己辛辛苦苦修炼几十年修炼出来的,没有半点区别,甚至更加熟络。
此刻的他,是真的不能再真的入武第九境武者。
何谓入武九境,顾名思义,入武后的内力积累,九境合劲,虽是内力积累,但也让无数人止步于此,大多修炼至入武第三境,就再无寸进。
古尘细细感受过,松拳抬头,深深吸了一口空气,满是雨水加土壤的味道。
现在,该布局麻虎了!
古尘一步步上前,最后站停瘫软在地的韩三子身前,静静俯瞰。
雨点连绵,顺着古尘黑发滴落。
古尘背负双手,身上有袅袅白气散出。
被古尘俯瞰凝视,已恢复许力气的韩三子感受到了一种莫大的压力,这种压力半虚半实,玄之又玄。
比面见大当家麻虎的压力似还要大。
韩三子心头忐忑,不明白古尘身上发生了何等改变。
“老大,黄符我已经给您拿上来了,麻虎的事您也都知道了,可否现在放我下山?给小人一条生路?”韩三子见古尘不语,脸上挤出一抹谄媚笑容。
“可以。”古尘神情微和,语气和睦的开口道:“不过得明日一早,我也需提防你给麻虎通风报信,可理解我否?”
“可以,可以,宰相肚里能撑船,老大为当世相爷,老大之恩情,小人愿永世来报,肝脑涂地,身死不惜。”听到古尘所言,韩三子先是愣了数息,醒悟回神后仔细回想了一下古尘所语,怀疑自己是否听错了,等确定无错,狂喜着大喊大叫,喉咙处隐隐哽咽。
“老大,万不能放他走啊,韩三子这等人,背叛我等,差些让我等命丧林野,还是杀之为后快,再者说,谁知道他说的是真是假。”一旁,洪儒文似想明白了什么,上前一步抱拳劝说古尘,只是与古尘对视的眼睛深处,有双方都能看懂的笑意。
古尘没有完全表态,只是竖臂示意洪儒文不要再说了。
“洪儒文,你什么歹毒心肠,老子以前得罪你了吗?”地上,大个子脚下的韩三子急了,如同被踩了尾巴的猫,全身汗毛倒竖,肾上腺素极速飙升,嘶哑着声音痛骂洪儒文,若非被大个子踩在地上,若非内力全无,定会冲起来与洪儒文厮杀。
“我韩三子发誓……”
骂完洪儒文,韩三子怕古尘被洪儒文说动,红着眼睛,竖起双指停于太阳穴处,大量发誓,誓言一个比一个毒,表明他所言若是有一个字为假,定让自己不得好死。
誓言为何如此毒,就怕古尘不相信他说的为真,怕古尘杀了他。
求生之下,什么都顾不得了。
此刻就算古尘让韩三子去舔狗屎,韩三子都会去舔,还会舔的津津有味,前提是能活命。
“不必,我相信你。”古尘微笑道:“不过还请你帮我一个小忙。”
“大个子,松开他吧。”
前一句是对韩三子说,后一句是对大个子。
大个子哼哼一声,脚掌挪开的很快,但一脸不爽,以他的观点,一脚踩死韩三子多痛快。
“老大您说,别说帮忙,您直接吩咐就好,任何事我都干。”韩三子身上一松,连从地上爬起,此时此刻,他是完全相信了古尘要放他。
“洪儒文,去取纸张笔墨。”古尘侧头。
洪儒文立即回屋去取,回来后,顺手将地洞不远处烤黑的木椅拉了过来,然后将纸张铺在椅上,将笔压于一边,不用古尘吩咐,主动研墨。
“想要引麻虎单独出来,缺少一个理由,而这个理由我已想好,只是需借你的笔迹一用。”古尘背着双手,一边思索一边自转了一圈。
院中湿漉,泥泞一片。
站在雨中这么久,他身上的毒苓膏融了大半,脸上也露出了本来面色。
“这是应该的,老大您说,我写。”韩三子利索的蹲在椅子前,将笔拿起。
山匪基本都是大老粗,会写字的不多,他是一个。
麻虎选他当卧底,一半是他实力强,入武第七境。另一半就是会写字。
古尘瞥了洪儒文一眼,还在研墨,先大体叙述一遍,一会再细教。
说是细教,也不能太细,他不知道韩三子文化水平如何,别韩三子遣词造句稍比大老粗强,他教出来的却是文人墨客水平,被麻虎看到一眼露馅。
笔迹与遣词造句的习惯相同,这样才没有漏洞。
“就写你刚刚在林中随我离开时,发现棺材内藏有一本神秘功法,你没让我看到,偷偷藏了起来,愿意将此原本功法献给麻虎,你自己已抄录一份,准备稍后出寨,卖给无量群山其它山寨,希望麻虎不要阻拦你,还请麻虎速来见你,你亲手将原本功法交给他,林中老地方见!”古尘教给了韩三子大方向怎么写。
麻虎掌握清风寨全寨上千人,更掌握有一批军弩,他若是比麻虎强一境,还有硬闯袭杀掉麻虎的可能,同境界下,诱麻虎一人出来,先下手为强才是正途。
“好。”
此刻,洪儒文已将墨研好,起身退到了古尘身后。
韩三子笔豪点墨,开始书写,毛笔为山中野狼毫与细木枝合制,虽然简陋,但很是好用。
古尘一字一字盯着,在韩三子将前言写完后,让洪儒文与大个子退避至院门外,低声口述两仪筑武法的第一层。
他说一句,韩三子抄一句。
韩三子一边抄一边暗暗体会功法之玄妙,手掌微微颤抖,很激动,这是神功啊,如此精妙,若修行成功内力会浑厚到何种程度?
琢磨下,虽然修行的条件多,但应难不倒天资卓越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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