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中长话短说,没有指出大概,只是粗略的说明陛下让王岳彻查此案,让他速速回京。
廖光明或许不明白,但艾玉知道信中所指何事。
只是让艾玉颇为郁闷,这才回南京休整了一夜,天刚亮就接道廖光明的召见,急忙忙的赶过来,现在又要急忙忙的赶回京师。
艾玉抱着拳:“大人,指挥使那边的事确实有些麻烦,那卑职这就打道回京城了,来日再来探望大人。”
廖光明有些遗憾,“原本是想叫上你与彭磊等人在醉仙楼吃个饭,但没料到指挥使大人让你赶回京师,那我也不留你,毕竟大事要紧,日后等你回南京再一醉方休。”
“承蒙大人好意,那卑职就先行告退了。”
“去吧,路上注意些,虽然我不清楚京师那边具体发生了什么事,但是深处龙潭虎穴之地,还是该当谨慎。”
艾玉重重的抱了下拳,再次拜谢后就转身离开了镇抚司,一路回到百户所。
内堂中,艾玉让李黑子召集了底下的所有弟兄。
百十号人齐聚在堂内,看着正前方的艾玉,各自猜测艾玉集合所内弟兄的目的性。
见人到齐后,艾玉也长话短说,“我离开南京前往京师办差一月有余,直到昨日才回来,而此次回来的主要目的是将手头差事做以交接。”
此话一出,顿时底下的校尉热腾了起来,纷纷交头私语。
站在人前的余洪直接问道:“大人这是要调离百户所?”
上次彭磊找李黑子谈话时,他就得知大人留在京师的消息,而没过几天艾玉就回到了百户所,所以李黑子已经猜到艾玉此番回南京的目的。
艾玉点头道:“没错,承蒙京师指挥使大人抬爱,已将我调任京城。”
又一剂炸弹在人群炸开,都是一脸急切的看着他,“大人,你走了我们怎么办?”
“大人,你可不能走啊,你走了我们跟谁去啊。”
“是呀大人。”
…………
艾玉打了个消停的手势,接着道:“这也是我回南京的第二个目的,并且已经得到同知大人的允许,可以带一批底下的兄弟一块走,不过名额有限,对于超出名额外的弟兄,大人也只能跟你说声抱歉。”
艾玉顿了顿,又道:“其实到哪都一样,无论是去了京师还是留在南京都是天子亲卫军,是我大明锦衣卫。刚才接到同知大人的召见,京师那边传回消息,让我尽快赶回赴任,现在愿意随我去京城的往左站。”
大堂中看似有百多号人,但这帮人中只有少部分是艾玉的亲信,至于之前那些众叛亲离于汪琪麾下的校尉也都很自觉地站在一边,知道艾玉不会带他们走,也不自讨没趣。
只是暗在心底叹着气,眼神中尽显落魄之色,只恨当初站错了队,现在与莫大的机遇无缘。
南京与北京虽然只有一字之差,但实际状况却是相差千里,南京能跟天子脚下相比吗?
这感觉就跟吃着碗里的大米饭听信了妖人谗言,说厕所里的屎挺好吃的,结果就一头扎了进去,没想到就再也回不了头,终日与屎为伴。
三十多号弟兄个个面带喜色,不约而同的提着步子站在左边,愿意一路追随艾玉。
“既然人数定了,话也不多说,时间仓促,给你一炷香的时间回家收拾细软跟家人告别,人数到齐后准时出发,至于你家人,可等你们在京师安顿下来之后再谋计划接过去。”
一个时辰后,南京城外,三十多号衣着飞鱼服,腰操绣春刀的锦衣卫骑着烈马一路北上,直奔顺天府。
这一刻,艾玉带着底下的三十多号弟兄正式通过南京这个跳板跃上京城这座大舞台。
大鹏一是同风起,扶摇直上九万里,艾玉开始了他不一样的人生,活过两辈子的人注定与众不同,也从这一刻,沉寂的京城起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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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厂阁楼中。
王岳这几天很忙,甚至忙的有些上火,腮帮肿的跟十五六岁少女的A胸一样。
底下所有的探子全都都派出去了,甚至连他自己都奔波在外。想起被处死的义子,牟斌的那张阴险嘴脸,他心底的怒气就不打一处来。
萧敬的意思是,此案能查就查,查不出来也就放手作罢,大不了将督主的位置交出去,但是王岳不甘,先不说他跟牟斌斗了这么些年,曾何时吃过这等大亏。
至于东厂督主的职位,这是他拿岁月跟屈辱熬出来的,几十年从一个默默无闻的小太监一路忍辱负重,受尽无数人的白眼跟谴责才走到这一步,怎会甘心白白让出去。
王岳办不到,所以他无论如何也要查出牟斌的罪证。
只是一晃十天过去了,他仍旧一无所获。
也就这天正中午,三十匹烈马在官道上疾驰,为首的艾玉望见出现在视野中的高大气派北京城,脸上露出一抹喜色。
终于到了,转展了半个月,他艾老五又回来了,这次再也不是单身汉,还带来了一帮吃瓜群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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